,也有了打量對方的興致。
霍先生的年紀顯然比他大了不少,據他目測,兩人至少相差八到十歲,而對方的身高也比他高出一截。不知道這位霍先生青春期是吃了什麼才長得那麼高,連具備平均身高的他都得稍稍抬頭才能仰望對方的臉……蔣悅想到這裡,不免有點嫉妒。
嚴格說起來,對方的五官並不難看,甚至可以說是好看的,但是那張臉上的神色讓人完全不會有想要親近的慾望,如果將蔣悅評判男人的標準設定為座標軸的話,對方肯定會在不想成為朋友也不想成為戀人的那一區佔有一席之地。並非他對這位霍先生印象不好,而是對方完全不是蔣悅會有興趣的型別,從任何一方面來說,都是如此。
蔣悅坐在雙親身旁,心不在焉地聽著他們說話,宣和向來關心他的生活,這時將他的一些習慣告訴霍先生,比如說要記得叫他起床以免他上學遲到之類的事情,蔣悅聽著這些話,多少有點窘迫,然而霍先生的神色卻是無動於衷,大概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興趣,只是出於道義而平靜地答應宣和會好好照顧蔣悅。
兩人明明是同輩,但對方那種不帶感情的說話方式與態度,怎麼看都像是被迫當上了監護人而不得不照顧他似的。
從頭到尾,蔣悅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觀察著對方,很快地,在結束交談後,雙親起身告辭,蔣悅心中雖然有點不捨,但也明白事情沒有轉圜餘地,便笑著與兩位父親告別。等他目送著那對身影離開,大門被關上,原本鬆懈的心情又隱隱緊繃起來。
客廳內現在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氣氛僵硬,想起對方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夫,蔣悅忽然感到有點尷尬。
「你……」他望向對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霍重錦。」男人答道,順手遞來一張名片,話語簡潔而冷淡,「有什麼事可以打上面的電話,沒事不要來煩我,客套的寒暄或交談也都不需要,希望你能懂得把握這之間的分寸,不要造成別人的困擾。」
這副模樣跟剛才在長輩面前淡然寒暄的樣子全然不同,語氣堪稱尖銳,甚至隱隱能聽出一絲不耐煩,蔣悅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腦海中一片空白,愕然道:「什麼……」
對方一邊以銳利的目光打量著他,一邊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就直說了吧,在我開始跟別人上床時,你還在幼稚園裡玩積木,我對你這種小鬼沒有任何興趣。我們從各方面而言都不適合彼此,我無法將你當成結婚物件,想必你也是這樣,既然如此,互不干涉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蔣悅漲紅了臉,瞠目結舌,完全沒料到對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二樓走廊左側最後一間是客房,備份鑰匙在桌上,接下來你自便吧。」霍重錦說完這些話,便毫無戀棧地起身離開客廳,居然拿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蔣悅呆呆望著對方的背影,直到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響,才終於從茫然愕然與訝然之間回過神來。
這個人……還真是,真是……
他想了很久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長輩一離開就立刻翻臉,性格惡劣或冷漠都不足以形容其萬分之一,更不要說對方打量他時,目光中那些露骨的嫌棄與輕蔑。從小到大,從未有人對他表露出這種明確的反感,因此蔣悅一方面感到吃驚,另一方面卻連反應都慢了一拍。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自己卻立刻就被討厭了。意識到這點的同時,即使是性格平和的蔣悅也不免開始感到火大。縱然他本來就不打算與對方發展成任何親密關係,但對方這種明確的反感與厭惡,還有那種彷佛說著「不要踏入我周圍五公尺內」的排斥態度,這些事情林林總總疊加起來,讓他愈發感到不快。
這件婚事並非蔣悅決定的,對方卻因此而遷怒於他,怎麼想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