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球,他費力地從聚集的賓客中“轉”了出來,臉上掛著和氣的笑容……
“這位兄弟,你別衝動,聽老道說句公道話。孫莊主的為人,在地方上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他絕對跟這件事無關;不如這樣,你先請回,給孫莊主一些時日,讓他找‘黑風寨’把事情弄清楚給你個交代。”
“不必了!他與‘黑風寨’原已狠狽為奸,又怎會自己承認是背後主謀?”柳克勇逼近孫朝元。“你再怎麼狡辯都沒用的!”
趙一機笑臉一僵,吹鬍子瞪眼睛的。這小子竟然沒把他這個陝川第一大觀的觀主看在眼裡!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孫朝元卻開口了:“趙觀主,多謝您的好意。”他往前垮了一大步。“柳兄弟認為我與‘黑風寨’有關聯,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確實難辭其咎──”
他話一出口,一陣譁然,眾賓客面面相覷──難道他真是背後主謀?
“他們都是我昔日的部屬,當初我要是強迫他們追隨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今日就不會累得柳兄弟家破人亡!這都是我的罪過。”孫朝元一臉悲天憫人。
眾人一聽,不禁動容,紛紛讚道,這孫朝元真不愧是急公好義的大善人!
孫朝元拱手道了聲:“慚愧!慚愧!”又按著說:“今日承蒙武林朋友賞光來祝賀我五十壽誕,朝元招待不周,驚擾了各位的酒興,真是抱歉!為了給各位及柳兄弟一個交代,只要柳兄弟能在二十招內逼我離開此圈……”孫朝元單足尖點地,畫了個直徑一尺的圈。“我這條命就隨你處置。”
他這番話又引起軒然,大家都風聞孫朝元武藝不凡,但在這麼小的圓圈內,根本是動彈不得,這樣的約定不是擺明了送死嗎?
柳克勇疑心地打量著他。“你說的可是真話?”
“在座的各位英雄豪傑都可為證。”孫朝元不顧別人的勸阻,朗聲回覆。
“好,就這樣說定!”柳克勇撩了起衣襬折入腰間。
“柳兄弟,如果你在二十招內不能逼我離開此圈,那又該如何?”
“一命賠一命。”
“柳兄弟言重了!”孫朝元往他背上一望。“我想留下柳兄弟背上的包袱,就當是對冒犯各位英雄的賠禮。”
“我的包袱?”柳克勇一臉震驚,後轉念一想,他本就打定主意,不管能否殺孫朝元報仇,事後都要帶著……背上的包袱跳崖自盡,到黃泉下與家人團聚,現下先答應他又何妨。“好,我答應你!”
孫朝元條地解下長袍,一甩手轉了個圈,捲起了地上的黃沙。在場的人都感覺到黃沙擊在臉上的刺痛感,訝異孫朝元精湛的內功。
柳克勇也不例外,他思忖自己的功夫與他相差甚遠,只有勉強一試了。
柳克勇飛身向前急攻了三招,孫朝元驚險地避過;柳克勇暗喜,催起真氣加快攻勢,卻愕然發現自己的內力漸漸流失,他愈是心急,愈是提不出力氣,孫朝元輕鬆地就化解了他乏力的攻勢。
眼看二十招已到,還不能將孫朝元逼出圈外,柳克勇低吼一聲,用盡全力擊向孫朝元的胸前──哪知還不及逼近孫朝元,胸口就一陣血氣翻騰,渾身如萬針齊扎般刺痛不已,身子條地墜落在地,只覺得丹田空虛,一運氣全身穴道便窒礙難行,他的五官也因劇痛而扭曲。
柳克勇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孫朝元,你好卑鄙!竟然……噗──”他口中噴出鮮血,臉上的膚色泛著灰青。
“柳兄弟,你何苦服毒自殺?”孫朝元關切地上前扶起柳克里,嘴裡急吩咐下人:“來人啊!快找大夫。”他又說:“柳兄弟,你雖不能在二十招內將我逼出圈外,但只要你留下背上的包袱,‘聚義莊’也絕不會與你為難,你何苦這樣……”
柳克勇奮力推開他,解下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