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褪下西裝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說話做事愈發沉穩內斂,生活也十分健康有益,他很少出去應酬,每日在家賞賞古玩,品品紅酒,休養得紅光滿面,氣色極佳。兩人也處得像朋友,這不能不說是個意外的驚喜。
這次四月回來是因為費雨橋的生日,早前她就答應了過來給他慶生的,於是生日的頭天她放下手裡緊要的工作趕回了上海。因晚上費雨橋在檀林公館有PARTY,她特意上街做了頭髮,又買了新衣服,剛從名店出來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對方稱是莫雲澤的助理阿森。四月跟他見過面,依稀有印象,是個彬彬有禮的年輕人。
“顏小姐,可否有空見個面?”阿森不愧是莫雲澤身邊的人,連說話的語調都像極了莫雲澤,“我們明天就要走了,我這裡有份東西想交給顏小姐過目。”
“你們明天就走?”
“是的,本來早就要走了的,因為莫先生的簽證出了點麻煩一直耽擱到現在。”
四月忙不迭地點頭,“好的,你說個地方吧,我這就過去。”掛了電話,她正站在街邊上,明晃晃的陽光刺得她有些眼花,身邊車來車往,人流如織,而她像是被隔絕在另外的世界,周遭的一切喧譁都跟她沒有關係。
他要走了,終於是要走了。
四月拎著購物袋,剎那間淚如泉湧。
費雨橋這邊,沈端端登門拜訪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裡數石榴樹結了多少個果實。當然說拜訪不恰當,沈端端每每來鬧都是歇斯底里,大約是知道這次生日PARTY沒有邀請她,於是又有了理由來興師問罪了。費雨橋實在是厭惡了這個女人的糾纏,在她來之前他就決定來個徹底了斷,他給她兩個選擇,一是分手,帶上她該得的遠走高飛,從此兩人互不相欠分道揚鑣;二還是分手,費雨橋會為她在董事會上爭取一個好點的位置,不會讓她太難堪,因為即便費雨橋失去對融臣·盛圖的控股權,他仍然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在董事會上仍有發言權。可是沈端端兩條都不接受,她問費雨橋:“沒有第三個選擇了嗎?”
費雨橋斬釘截鐵,“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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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想留在你身邊呢?”
“謝了,我並不需要你這樣的護工。”
“是,如果只是護工,你花錢可以請到一百個,個個年輕漂亮。”當時是在客廳,沈端端強忍住就要失控的情緒,不想自己太失風度,“你不就是嫌我老嗎?我是年紀比你大些,你犯得著這樣刺激我嗎?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共患過難的,難道你覺得我真是那種貪圖享受的物質女人?難道到今天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夠了,沈端端,你不必整出這樣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來面對我,我不愛看。”費雨橋不耐煩地打斷她,雖然坐在輪椅上,依然氣勢不減,顯出他慣有的鐵面無情,“我跟你之間的隔閡與年齡無關,這你知道,我也沒有懷疑你對我的感情,只是很抱歉,我給不了你對等的感情。而且說實話,像我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談人類的感情,因為我們都不是人類,你就不要玷汙‘感情’兩個字了。而且我現在是個殘疾了,雖然我是個殘疾,但在人格上我並沒有成為矮子,你也就不必以高人一等的姿態來跟我談什麼患難見真情,這些對我都不管用,所以拜託你不要再演戲,我看著難受。”
沈端端氣得眼淚都出來了,“費雨橋,你,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你覺得我是在演戲?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為你付出這麼多,你說翻臉就翻臉,你還是人嗎你?”
“我剛才都說了,我不是人類,你也一樣。而且沈端端,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難道不知道我一直很厭惡你嗎?如果說我的養父陳德忠將我領上覆仇之路,讓我變成了一個醜陋的人,那麼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