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也聽說了。還在追查,只怕還有不少呢。”
“光是晉陽一處就有六位,只怕旁處也有不少。虞建柏兩日前被恢復功名,還有曾家那位被庶子得勢趕出曾家大宅的嫡子曾馳也一併恢復了功名。喬大人已上稟朝廷。奏明此事。”
喬泰候補了十幾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個實職,還不得好好的大幹一番,爭取把這地方官做好,如今又與文忠候江家搭上了關係,喬泰更是信心百倍,要藉著這事為自己鋪路。
唐姓太太輕嘆一聲,“靜王在晉地不知道害苦了多少讀書人。也難怪我家九爺不願入仕。考中功名也能被人陷害舞弊的,且這麼多有本事的都是同樣的原因。”
堂屋那邊是男人們說話的地兒,女人們聚在偏堂裡閒聊。
人手忙不過來,盼兒就到女客雲聚的花廳裡奉茶,舉止得體。虞氏念她們姐妹沒了母親,這些日子沒少指點、調教。
盼兒、柔兒姐妹倒也用心,虞氏最多說上兩回,也就記住了,做得像模像樣。
孔太太審視著盼兒,“喲……瞧瞧這是誰呀?”
東塘江氏族長的兒媳歪頭細瞧,“是江氏族裡的哪位小姐吧?”
盼兒欠身,輕聲回道:“回各位太太,小女虞盼兒給各位太太請安。”舉止大方,言語得體,虞氏瞧在眼裡,很是安慰。與江家女兒一比,她越發覺得虞家的女子更順眼些。
眾人方才回過神來,原是虞氏的孃家侄孫女。
虞氏一臉憐惜,“盼兒這孩子命苦,小小年紀沒了娘,我瞧著讓人心疼,留了他們一家住下。這次回皇城,準備帶了他們一家去皇城安家。再則,她二哥正豪倒是個出息的,去歲恩科中了舉人,正好帶了他去皇城唸書。”虞氏近來也在想,要是虞茂學兄弟未下獄,得曉正豪鄉試得中,會不會也算計了正豪?
孔太太想到這次虞建柏被人誣陷科場舞弊,都過了十幾年了,這案子才翻出來,還了虞建柏一個清白。虞正豪得中舉人的事,孔太太也是聽說的,沒想這個年輕後生竟是面前這位虞姓小姐的兄長。
一個世族總得有人入仕方能支撐得起來。
這虞家庶子獲罪,嫡子定能重掌門庭,只怕光宗耀祖近在眉睫。
東塘江太太搶先問道:“不知虞小姐說親了沒有?”
虞氏含著笑,“唉,我那幾個孃家侄兒裡,我最心疼的便是他們一家。已經說好了,這幾個侄孫兒、侄孫女的婚事都由我做主。孩子年紀也不大,且再等等,留她與小女做伴,一來好讓她們學學規矩,二來我跟前也多個說話的人。”
盼兒姐妹也是懂事的,性子淳樸,更時時懷抱感恩之心,從不說過分的話,不做越矩的事。時時以虞氏為先。就這一點,虞氏頗為滿意。
有打主意的太太此刻不說了,擺明了虞氏帶他們一家去皇城,那是要提攜、幫襯的,只怕她們姐妹都有個好前程。
這邊說話,一個著淺藍色杭椆、戴著小白絨花的姑娘進來了,欠了欠身,甜甜地喚了聲“姑祖母”笑盈盈地近了虞氏跟前,手裡拿著一條新做好的抹額,“姑祖母前兒說頭疼,我特意做了抹額,你且試試,看看大小合不合適。”
虞氏笑著,一動不動,任由柔兒在自己頭上試了起來。
盼兒低斥道:“沒個樣子,就這麼闖進來,反讓客人瞧了笑話。”
柔兒也不理,只道:“正跟著白芷姐姐學著呢,要是不試好了,我可不知道大小。試好大小回頭才好繡花。”
虞氏只是一臉燦爛而寵溺地笑著。
這對姐妹沒了母親,這些日子虞氏待她們好,也當虞氏對最敬重的長輩一般。虞氏隨口說了句頭疼,便要給她做抹額,是深藍色的料子,針腳倒也細密、勻稱。
柔兒試好了大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