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也沒有外人在嘛,咱們三個人說說話,哪還要想來想去的?在外頭,我可是謹慎的很呢。”
蘇夫人放下杯子,笑著辯解道,李青笑了起來,推了推王夫人說道:
“是嫂子想多了,我可沒提醒什麼,春天裡,我跟著爺去上嶺草原,在路上聽爺說的這事,當時就敬佩得不行,爺身上那份煞氣,哪有幾個人不怕的?弟妹竟敢當面直批逆鱗,這可不是誰都有的膽氣再說,弟妹也沒說錯了不是。”
李青聲音低低的含糊著說了最後一句,蘇夫人眉梢飛揚了起來,掃了眼正盯著她的王夫人,忙垂下眼簾,笑著說道:
“夫人和嫂子教訓的是,我已經知錯了,再沒有下次了,嫂子放心就是。”
三人正說話間,綠蒿在門口曲膝稟報著:
“回夫人,老祖宗醒了。”
三人忙住了口,急忙下了炕,往內室進去了。
王夫人從後面扶著文老太妃,讓她半靠在自己身上,李青仔細的診了脈,笑著安慰道:
“脈象平伏了很多,沒什麼大礙,母親安心將養些日子就能好了。”
蘇夫人接過小丫頭托盤裡的雞粥,先侍候著文老太妃漱了口,才用銀調羹侍候著她慢慢吃了小半碗。
文老太妃神情鬱郁的環顧著四周,李青忙陪著笑溫聲解釋道:
“爺卯初才離了這裡,剛還打發人過來問母親醒了沒有,大爺和三爺一早就趕過來了,見母親睡得沉,沒敢驚動,這會兒都在外院候著呢,媳婦打發人去叫他們過來可好?”
文老太妃神情委頓著慢慢搖了搖頭,“不用了,他們都忙,我年紀大了,這身子骨也不中用了,不用叫他們來,我沒事,你們也都去忙去,都在我這裡侍候著,家裡孩子誰管去?再說,這又要過年過節的了,家裡事情多。”
文老太妃話說得多了,氣息就有些不足起來,李青忙側身坐到床沿上,輕輕扶著文老太妃的胸前,笑著接過了話頭,“母親只管安心養著就是,孩子們都好,宏堅和宏樹後天就回到府裡了,一回來,就讓他們來給母親請安,母親且放寬心。”
文老太妃慢慢點了點頭,李青要了銀針,在文老太妃額頭和前胸施針進去,不大會兒,文老太妃閉上眼睛,神情安然的睡著了過去。
三人輕手輕腳的退出來,王夫人擔憂的看著李青,低聲問道:
“母親這病,看著可不好,到底怎麼樣?”
李青低垂著眼簾,慢騰騰的理著手裡的銀針,半晌才含糊著說道:
“母親這是舊疾,一時半會的,倒無大礙。”
王夫人明瞭的點了點頭,微微帶著些傷感,長長的嘆了口氣,李青理好了銀針,轉頭看著王夫人和蘇夫人,笑著說道:
“母親剛才說得極是,咱們都在這裡,外頭的事,沒人操心管著也不行,我看,不如咱們三人分一分,輪流在這裡侍候母親,這樣也能照管照管外面過年過節的事,你們看可好?”
“這樣最好,母親這裡,只怕離不得你,要不,夫人就多辛苦些,我和弟妹輪著過來?”
王夫人忙笑著應承著,蘇夫人也跟著點著頭,李青笑著點了點頭,“那就煩勞嫂子和弟妹了,這過年過節的事,嫂子就多操些心。”
王夫人和蘇夫人忙笑著答應著,三人仔細商量了一會兒,白天就由李青照看著,王夫人和蘇夫人回去安排過年過節的大事小事,晚上,王夫人和蘇夫人再輪流過來侍候著。
李青送兩人到了正屋門口,王夫人笑著攔住了李青,“夫人不要出來了,這數九寒天裡,外面寒氣極重,萬一受了涼,倒不值得。”
李青笑著止住了腳步,王夫人扶著小丫頭的手出了門,蘇夫人磨蹭著,落後半步,拉著李青的手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