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慢慢調理起氣息,分散著心裡的煩躁,半晌,才漸漸平復了心情和氣息,睜開眼睛,出神的看著湖中枯乾的荷葉。
她象這湖裡的魚,屬於他,可她是靠近他,還是遠離他,卻全是由著她的心意,他擁有她,卻只能束手無策的看著她,等著她靠近,又眼睜睜的看著她優雅的遠遠遊開。
他該怎麼做,才能把她握在手裡,才能不用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遠遠的遊開,潛到湖底?
平王轉頭看著遠處竹園居露出的一角飛簷,她這會兒在做什麼?他剛才那樣推開她,好象太過粗魯了些,她一向敏感,現在會不會正傷心著?她那兩個丫頭都不在身邊了,要是哭起來,還有誰能過去勸勸的?
平王心裡焦急起來,轉身急步往竹園居走去。
李青從書房出來,徑直往淨房沐浴去了,平王回到竹園居,小丫頭小心的曲膝稟報著:
“回爺,夫人正在沐浴。”
平王怔了怔,緊繃著臉徑自進了東廂,在炕上坐了,取了份文書,小丫頭忙上前準備研墨,平王不耐煩的揮手道:
“下去”
小丫頭膽怯的放下墨,匆忙退了出去,平王看了十來份文書,李青才換了身月白素綾衣裙,臉上泛著層淡淡的紅暈進了東廂,平王放下手裡的文書,冷著臉看著李青,李青垂著眼簾,曲了曲膝,轉身泡了茶奉上來,側著身子坐到炕上,倒了些水在硯臺裡,慢慢研起了墨。
平王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長長的嘆了口氣,伸手拉過她,攬在懷裡,低聲問道:
“生氣了?”
李青微微低著頭,不經意的挑了挑眉梢,沒有答話,平王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看了半天,突然低下頭,重重印在了李青唇上,半晌才抬起頭,臉上帶著笑意低聲說道:
“是我不好,你說得對,這納不納妾的,是我的事,不是你該管能管的,你,放心我眼裡心裡只有你,哪裡還看得到別人的?”
李青有些發怔的看著平王,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立即笑盈盈的點了點頭,伸手挽住平王的脖子,輕輕在平王唇上點了下,平王心頭的陰翳頓時消散開去,心中如春風吹過,暖洋洋起來,低頭就想吻回去,李青用手按在他唇上,笑盈盈的低聲說道:
“爺不如趕緊看完這些文書,早些歇息的好。”
平王眼睛亮亮的笑了起來,低下頭,俯在李青耳邊,吐著熱氣慢慢的說道:
“青青既然吩咐了,我自然要遵從的,今晚,我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可好?”
李青微微眯起眼睛,斜斜的看著平王,慢騰騰的說道:
“爺說話可要算數,我說怎樣,你可要做好了才行。”
平王笑著點了著頭,“爺一言九鼎,自然是你說怎樣就怎樣。”
李青眼睛眯了起來,嘿嘿笑著看著平王。
出自燈芯衚衕吳府的薄薄紙張,很快就送進了京城二皇子府正院,放到了沈青葉面前。
沈青葉仔細的看著手裡薄薄的紙片,半晌,才輕輕的嘆息著,把薄紙扔到火盆裡焚化了。
雖說她早就疑心這平王妃就是她,可看到這個確信,還是讓她心中莫名的惱怒異常,她騙了她那年夏天,智然連夜奔到李府接人,她一個應承,那個老和尚的門就對二皇子開啟了,她就該能想到才是她沒有去晉地,竟嫁給了那個閻羅她究竟有什麼出色之處,竟能讓那個又臭又硬的老和尚把整個寒谷寺交給她,為她舍了性命醫術?哼,她在寒谷寺不過住了十年,再聰慧又能學得多少?她自己病成那樣,若有這樣的醫術,難道還醫不了自己?這中間,一定有別的原因可是,李家和連家已經被她翻到了祖上十代,也沒找到什麼能稱得上出色的地方,她身上究竟有什麼出色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