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出獄後我聽父親如是說:病痛折磨了她三個月,她亦苦苦熬了三個月,然終未能盼到兒子的歸來,終還是隻匆匆留了句我想我兒後便撒手人寰了。
從未想過會因此而入獄的我已瀕臨萬丈深淵,然母親的死訊卻真正地將我推入了這個萬劫不復的深淵中。
八 匪夷所思
六個月後,出獄後的我得知母親的死訊時便徹底變了。
我踉蹌著跪於母親的墳前亦連眼淚都擠不出來,只覺著身體中的五臟六腑竟全被掏空了般難受,
悔恨?
愧疚?
這些詞語顯然無法形容我此時的心情,呆呆的跪於母親的墳前一天一夜後,我毅然決定重返校園,我且要將這血債討回來。
父親亦不阻攔我,只叫我將摸著良心做事這一句話銘記於心,帶著父親的期望與對母親的悔恨,我踏上了開往西北的汽車……
我們的輔導員換了,新來的輔導員是個女的,且還親自帶著我去系裡辦理了復學手續。一路下來她對我都很好,但見我沉默著不顧系主任的臉上的顏色;便欲走出辦公室時,她終於也來了脾氣,攔住我後不解且慍怒地望著我問:“王海志,你為什麼不願坐下來談談?”
我沉默著依舊沒回話。
她望了一眼系主任後便滔滔不絕到:“你以前可是個優生,今早我還跟系主任商量說,讓你不用降級,只用去跟著二年級的參加期末考試便能補上你落下的學分,但我看你現在的態度……”
我冷哼了一聲,衝她吼了句:“夠了。”
隨後便於她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獨自走出了辦公室。
學分?降級?我會怕嗎?此番前來我只懷著一個目的——復仇。因了這個目的,我亦也不想聽她與系主任浪費唇舌,亦才會如此粗暴的語氣對她,。
重返校園後的我才發現很多事已今非昔比,輔導員變了,舍友也變了些,昔日的熟人似乎對此事都一直諱莫如深,且學院還將我八個多月未能返校說成了是回家養傷。
聞著這些突變著實讓我納悶了許久,但此番我已變得沉穩了許多,變得令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了些,然面上也默默地也認了這一謠傳的說法。私下裡,我曾找院領導交涉過好幾次,然也終是無果,後來才在傳聞中略知了一些細節,誠然與我所料的相差無幾。
李殷正的老爹竟真是個大官,且還是靖圖地區的一把手——地委書記,然李殷正亦才能於校園中如此猖獗。平日裡莫說學生就連老師都敢打,校長亦對他頭痛萬分,但卻也無計可施。因了這層關係,學院明面上對他與我只作出了個開除學籍,留校檢視的處分,然私下卻責令他賠償了我一筆錢。
那錢我是見過的,在一次交涉中見過,且我盡知學院為何會責令他賠我錢,但我怎能收下呢?我此時肩上扛著的可是六個月的牢獄之苦與血海深仇。
因出獄後父親曾對我說過,他亦曾多次前來學院交涉過,但都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那時我便隱約猜到了這其中定然有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只不料這勾當後面竟豎著那麼大塊招牌。
我不想知道為何會入獄,亦不想知道為何入獄了且還能重返校園。如今的龐然大物,我又怎能與他們鬥?只能將此冤屈暗暗藏於心中,定然不會作那竇娥之舉。
因復仇無望的我已然對這社會絕望了,於是乎,我自甘墮落了起來,好學生便徹底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差生。曠課、逃學、上網等違反校規的事我全做了。同時,我還結交江湖匪類,其目的便只是為了藉此麻醉自己,麻醉自己那顆若毫無人性可言的心。
只有趁夜深人靜的時,我才偶爾趁夜翻翻這顆雕刻著悔恨、痛恨、仇恨的心。
……。
今天誠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