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遠遠高過雁門、雲中、上黨三郡太守。
代郡對趙國的重要,由此可見一斑。
代郡東接燕國、中山國,西越太行山與晉陽相接,北面則是遊牧部落佔據的草原。代郡三面受敵,若是失守的話則趙國危矣,故而歷代趙國君主都會在代郡佈置重兵,以抵禦來自北方的侵略。
惟獨到了趙雍二十七年,當時還是趙王的趙雍率新訓練成軍的騎兵部隊北出代郡,向草原上強大的樓煩和林胡發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攻勢,大破樓煩林胡二部,盡收二部故地,在更北部設定了雁門和雲中二郡,以此為趙國屏障。
有了雲中和雁門二郡做為屏障,代郡不用再直接面對來自草原上的威脅,轉而專心對付燕國和中山國。燕國經歷子之之亂後,國力大衰,燕王職又是得到趙雍的強勢擁立才得以入主燕國。所以這十幾年燕趙二國關係密切,燕國在對待諸國的態度上也緊緊跟隨趙國的步伐,二國雖無盟友之名,卻有盟友之實。而中山歷經了趙雍十幾年的敲打,國力漸衰,早已不復當年強盛時期的姿態,這些年來也是閉關緊守,從不主動挑釁趙國。
代郡危機盡去,則境內居民也漸漸思安。兼之此地水草豐美,又有趙國大軍庇護,所以不斷有牧民湧入代郡定居,甚至經常有北方的小部落整部南下內遷代地,趙國一概接納之。
故而代郡居民漸多,胡華交雜,既有南方農耕文明的城池林立,又有北方遊牧文明的部落族群。代郡便慢慢的興旺起來,城外的草原上隨處可見朵朵帳篷、揮舞著牧鞭趕著羊群的牧民、跪在奶牛前擠著牛奶的女人,一片生機盎然之象。
忽然,天邊隱隱傳來一陣陣沉悶的雷聲,一望無際的草原盡頭突然湧出了朵朵烏雲。獵狗警惕的豎起了耳朵,馬背上的牧民則是伸出脖子一臉擔心的望向遠處。
雷聲漸近,遠處的草原出線了一條黑線,竟不是天邊響雷,而是萬馬奔騰的馬蹄踏下。片刻之間,風馳電掣的數萬騎兵就已奔到近處,牧民們看著大軍中高高豎起的’趙’字大旗,這才舒了一口氣,放下久懸的心。
這是趙國精銳的騎兵,只是不知道這次帶領它前來的是何人。
大軍如同海潮呼嘯般瞬發即至,牧民都來不及驅趕著羊群四散躲散,只好站在遠處一動也不敢動。幸好趙軍軍紀極嚴,又兼之訓練有素騎術精湛,雖然是疾速賓士行伍之間卻絲毫不亂,險險擦著牧民和羊群呼嘯而過,毫髮無傷。戰馬馬鞍山懸掛的盾牌、戰刀、弓弩一應俱全,騎士們一個個表情嚴肅,高大的馬匹在賓士中打著響鼻喘著熱氣,赫然一支虎賁之師。
這支大軍是長年駐紮在雲中和雁門的二萬精銳騎兵,半月前主父將其悉數調集南下,與自己所帶萬餘親軍何為一軍,浩浩蕩蕩三萬鐵騎奔赴代郡,加入即將展開的攻滅中山之戰。
遠遠的見一騎飛馳而來,正是趙軍的先鋒斥候,大軍當前的一名趙將忽然勒馬停韁,舉手示意部下停住。身後傳來傳令官嘶聲的喊叫:“停止前進,原地待命。”
三萬大軍聞令便如同行雲流水般在行列隔開的空隙間險險止住馬勢,整個大軍霍然止住,竟無半點阻塞推攘。
斥候疾馳而來,趙雍則催馬迎了上去,身後趙信等人緊緊跟隨。
斥候洪亮的聲音在軍前響起,“報主父,前方有大股騎兵出現,約莫五千人數,打的是我趙軍旗號,裝束也與我趙軍無異。”
趙雍點了點頭,面色沉著如水,頭也不回的對趙信說道;“傳我軍令,全軍備戰。”
身後的趙信聞言愕然,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調轉馬頭奔去大聲向各部傳達軍令。心中著實有些不以為然,這都已經到了趙國腹地,對面迎來的也都是同為趙軍的公子趙章所部,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的備戰。
遠處的天邊,一塊烏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