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襄子後人。
雖說此事已經過去了百年,已經經歷了五代人,可畢竟王位之屬還是大大的忌諱,如果被當今的主父知道了他們這支仍然對王位念念不忘,滅門之禍並非虛言。
趙信雖然年紀幼小,卻也知道失言,見父親如此震怒倒也不敢再說。見母親朝他使了個眼色,會意下立刻掉頭溜走,不敢再停留半刻。
見丈夫仍然是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李氏便安慰道;“信兒不過是失口之言,你無須放在心上。再說他雖然年紀幼小,可自小聰明過人,懂的對外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大可放心。”
趙頜卻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夫人你錯了,我擔心的並不是信兒會失口說出去,而是擔心自己的前程。”
“其實信兒說的話我何嘗沒有想過,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多想一點都不敢。我在想既然連信兒都能看出這其中的關鍵,主父和將來掌政的大王又豈會不知?這才是為什麼我才能不在肥義之下,卻只能屈居田部吏,主父絕對不會讓我坐到相邦的位子,這何嘗不是他們對我的防範之心。”
李氏壓低了聲音,神情有些猶豫的問道;“那我問你,你可真的有過什麼想法?”
趙頜笑著嘆了口氣,“我能有什麼想法?夫人你過慮了。且不說此事已經歷經了五代人。就說如今的主父,赫赫武功天下誰人能敵,大王雖然年幼,卻也是聰敏過人。如此二代君王主政,若還敢起異心,豈不是和自尋死路無異。”
聽到趙頜親口這麼說,李氏才長舒了口氣,放下心來。她畢竟是趙國大族之女,若是夫君有意謀反,必然會讓她處於一種很尷尬的處境。幸好趙頜雖有大志卻並無野心,一生所願不過是位極人臣,輔助君王成就王霸之業而已。
見氣氛有些尷尬,李氏便說安慰道;“公族內受排擠的又何止你一人,你看公子成,他可是主父的親叔叔,當年先王託孤的重臣,如今不也是被架空了,只給了個有名無實的左師。你能坐上這田部吏的位子,已經是宗室裡的佼佼者了。”
趙頜點頭,“這倒也是。”又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道;“其實主父如此作為,倒也無錯,想當年我趙氏乃是晉國首卿,三家分晉時獲得的領土也是最大一塊,可後面卻因為公族的同室操戈而元氣大傷。反觀其他六國,沒有哪國的公族勢力有我趙國這麼強大,這本就是大趙不穩的重要因素。如此看來,主父能夠用我,倒或許是因為我和王室的血脈已經淡了許多。”
李氏笑道;“亂講,主父之所以重用你還不是因為夫君你的才華橫溢。若論賦稅之道,別說我趙國,就算天下間又有誰能記得上夫君你。你才為田部吏五年,趙國的歲入就翻了一倍有餘。主父這人胸襟遠非常人能比,你若無才,就算是他的親生兒子也不會重要;你若有才,就算是弒父仇人也會求賢若渴。”
趙頜哈哈一笑,自得道;“這倒也是。”
當下心情好轉,便笑著說道;“說起我們這個主父,到真的是膽大包天,你可知道他這次離開邯鄲是去了何處?”
李氏奇道;“不是去雲中巡視邊疆嗎?”
趙頜笑著搖頭,“非也非也,別說是你,就連所有人不會想到。堂堂趙國主父,竟然扮作一小小侍從,跟著樓緩的使團去了秦國咸陽。”
李氏嚇了一大跳,見趙頜不像是開玩笑,這才將信將疑的問道;“怎麼可能,一國之君深入險地,若是被秦人發覺定會將他扣押以要挾我趙國,主父他瘋了還是什麼。”
趙頜嘆道;“誰知道呢,這個主父呀,當真是我趙家數百年不曾見之奇才。你看他所行所為,哪一項不是破天荒地,做前人未有之舉。舉世皆以華夏為貴,胡人為卑,他卻力主胡服騎射,讓我們低下頭來向胡人學習。再說這次他跟隨使團窺視秦國,無非就是對強秦不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