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是不知道趙章哪裡會對這些三教九流的人感興趣,只是魏槐想見趙信,可是單獨幾個的宴會未免顯得太過尷尬了,就順口提起邀請諸子百家在趙國的名士前往赴宴,如此便有了這麼一初。
趙章只是想借機會結識趙墨的矩子魏槐,魏槐不過是想見一見趙信,至於其他賓客,多數是抱著混吃混喝的態度前來的。既然主客都無心思在這次宴會上,吃罷喝罷,自然也就草草結尾了。趙章十分熱情的邀請魏槐進內室一談,魏槐見不好拒絕,便使了個眼色給身旁的魏囂,自己則隨著趙章走進了內室。
魏囂會意,便快步追上了正要離去的趙信,並肩笑著道;“趙將軍,在下對你甚是仰慕,不如結伴同走,也好一同敘敘。”
趙信剛剛和公孫龍寒暄了幾句,正準備回宮去的,見魏囂如此熱情倒也不好拒絕。況且他心中本就對墨家生出了忌憚之心,也想借機知道他們如此接近自己究竟是何意圖,於是便點頭笑道:“如此甚好,不知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魏囂拱手笑道:“在下趙墨魏囂,是魏先生座下長徒。”
這魏囂星眉劍目,賣相到是不錯,偏偏眉目嘴角間始終掛著幾分慵懶的笑容,略顯幾分輕浮。只是生的英俊不凡,讓人看上去不禁心生好感。
趙信客氣的回禮道;“原來是墨家鉅子的高徒,想來定是武藝非凡。”
魏囂嘻嘻一笑,侃然道;“高徒算不上,不過入門早些撐了個大頭,至於武藝嘛,那也是稀疏至極,想來不是將軍你的對手。”
說話間二人已經並肩走出安陽君府,趙信牽馬在前,魏囂則徒步在後。
趙信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他一番,笑著說道;“你說話倒是有趣,當真不像是墨家中人。”
魏囂哈哈笑道;“難不成你以為墨者是什麼人,布衣赤足,草芥革身,每日餐風飲露,苦修肉身追求武道?”
“其實墨家的宗旨無非就是兼愛尚同,之所以提倡苦修無非就是為了鍛鍊心智,不被物慾所迷惑心神。既然我已經心志堅定,又何必捨本逐末,只要心中有墨,即便是肉池酒林,錦衣玉食,那又何又何妨?反之即便一心求墨,每日清苦十分,但心中卻私慾不斷,終究還是隻通皮毛,不得融匯。”
趙信啞然失笑道:“兄臺這種說話倒是聽著新鮮,聽上去似乎荒誕不經,可細細想著又有幾分道理。不過怎麼感覺都是你在為自己找一套藉口說辭。”
魏囂笑眯眯道:“知我者將軍也,如此都被你發現了。”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哈哈大笑,氣氛到顯得融洽了很多。
趙信牽馬一路前行,和魏囂有說有笑,倒是相談甚歡,也從他那得知了許多墨家的辛秘之事。
趙墨分自墨家,以非攻兼愛為要義,自墨翟創立墨家以來勢力日漸茁壯,漸漸成為諸子百家中在民間影響力最大的門派。隨著勢力和地域的擴張,墨家內部的分歧也日漸明顯,其中也摻雜了墨者們國家利益之間的分歧,比如晉國的墨者自然傾向於晉國,齊國的墨者傾向於齊國。二代鉅子禽滑釐去世後,墨家又生出了變故,於是正式分裂為三宗,原河北之地的墨家取名為趙墨,中原之地的為齊墨,江淮以南的則為楚墨。三墨共尊一祖,彼此以師兄弟稱呼,時常會交流學術思想和武技劍術,但各立鉅子,彼此之間並無統領關係。
只是到了這一代齊墨出了個傑出的劍客孟秋道,劍術上的造詣曠古爍今,為三墨之人所欽慕,故爾共同奉為鉅子,名為墨家的最高領導者,可是卻並沒有號令之權。
趙信聽著魏囂說著這些墨家的辛秘之事,心中大為感興趣。他不知道的是,魏囂雖然告訴他的都是實情,但卻隱去了一個最為關鍵所在。
那就是導致墨家分裂的真正變數,正是他的師父王詡一手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