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我不喜歡失去焦點的地位,慌忙顯擺的說:“爺爺嘉兒今天在外面吃了烤野兔,可好吃了!”
爺爺聞言笑容一收,拿眼一瞪爹爹:“能給嘉兒吃那麼髒的東西嗎?!你幾歲啊?!沒腦子是不是?!”
爹爹明顯帶著一臉不服氣的樣子躬身說:“父親教訓的是。”我默然,這真是老爹面對爺爺時候的萬年不變對白。
看見爹爹偷著橫我一眼,我肆無忌憚的咧嘴撒歡的笑,有什麼關係,你在外面打我還得消滅痕跡怕爺爺認出來,在家裡爺爺眼皮底下就肯定更不敢打我了,唉,年輕人,就是得長輩時時鞭策著啊!
一直以來,我以為我的膽子在這門風謹肅的世家算是大的了,我敢在爹爹操縱著戒尺的時候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爹爹的底線。可是………當段伯在爺爺剛剛要下人去傳各房叔叔來一起吃飯的時候遲疑的走上來,說三個庶叔叔在城裡賭館賭輸了欠了一屁股債還不了,現在賭館的老闆逼不得已來向段府要債的時候,我瞠目結舌,原來這就叫一山還比一山高,人外自有外星人!
爺爺的臉,是綠的!爹爹的臉,是紫的!我的眼神猶疑在二老的臉上,一股又一股的殺氣迴盪在堂屋裡,爺爺抱我的胳膊也在顫抖,漸漸勒緊勒的我腰上一陣痠麻,我回身小心的向孃親看去,看見孃親也是一臉的擔心震驚,看我瞄她,忙輕微的搖頭使眼色。我明白了,這種情況是很嚴肅很罕見的,我還是乖乖閉嘴別在這種時候賣乖了。
爺爺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請蔣老闆進來。”
我聽見爺爺粗重的呼吸,孃親輕輕走過來,伸手從爺爺懷裡接過我,陪奶奶往堂屋簾內走去,畢竟是見外客,女人家不能拋頭露面,可是……我想留在外面看熱鬧啊!!
事實證明,女人終究還是好奇加八卦的,奶奶和孃親對視一眼,竟然站在簾後偷偷看著堂屋裡的動靜,我也在孃親的懷裡秉神斂氣,靜靜地看著外面。
肥胖的蔣老闆在段伯的引領下走進堂屋,對著坐著正中的爺爺跪下磕了個頭,我有些詫異,一想也對,爺爺是朝廷任命的州牧,現在亂世又是澍州的老大,一個地位低下的商人,當然要對了爺爺行禮。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胖子怎麼還敢來要債呢?
我看爺爺是強壓著怒火在和這胖子寒暄,爹爹侍立在爺爺身側,一言不發,臉色也難看的要死,完蛋了,這群叔叔們。
蔣老闆一臉的猶豫和不好意思,嗨,是不是什麼年代都是欠錢的是大爺,要賬的是孫子?看著胖子扭捏的跟個大姑娘一樣,坑坑吃吃的就是說不出來要賬這兩個字。
“大人,您,您也是明白的,”胖子嘿嘿笑著:“小民這,做的也是小本的買賣。您要是說幾十幾百兩銀子,那就當我孝敬幾位少爺的,那,那不算什麼。可是……,幾位少爺實在是出手闊綽,呃,輸掉了,很是輸掉了一些。您看,少爺們身上零用沒有帶夠,一時拿不出來,贏家們就先找我這莊家拿了。可是小民也就那麼點兒的生意本錢,所以這……這就陪了幾位少爺回府來取的,不想驚動了大人,實在是罪過罪過!”
呸!說的好聽!整個澍州城裡誰不知道段家家規嚴謹?幾個叔叔從小就拿不到多少零用的錢,你看準了是段家的少爺才放小叔叔們進去,指望到段家來敲一筆的吧?!我暗自腹誹著,這死胖子!
爺爺威嚴的對這死胖子說:“蔣老闆哪裡的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是不知犬子一共是輸了多少?”
“呃……”這死胖子明顯是在盤算:“去了零頭,三千兩整。小頭兒小民要是算上也太那個了!”
三千兩整?我瞪圓眼睛,想不出這是個什麼數字,很多嗎?不會只是三千塊錢吧?賭輸三千塊錢也顯得段家太沒氣魄了吧?那……三千萬?哦買嘎!不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