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段家能有多少家底?不知道不知道。
只見爺爺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青,顫抖著牙關吩咐道:“老大,去賬房給蔣老闆取三千兩的銀票。”
爹爹一臉肅然的應聲退下,我看著爺爺貌似一臉肉痛的表情,好吧,也許三千兩真的很多呢。
蔣老闆又是一臉裝出來的不好意思訕然的表情寒暄著,跟著爹爹一起走出堂屋,奶奶和孃親看著客人走遠了,走出簾子,看著爺爺哆嗦著手去端茶碗,奶奶忙安慰道:“老爺,孩子們不懂事,您慢慢的教訓,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孃親也一臉擔憂的說:“是啊爹,弟弟們都還小呢,都還是孩子呢,孩子哪有不犯錯的,您別太擔心了。”
爺爺冷笑著說:“出息!真是出息!有這幾個畜生,段家還愁敗不了嗎?!辱沒祖宗的東西!一擲千金家財萬貫啊!哼!”
爹爹躬身走進屋裡,爺爺看見一聲怒喝:“讓你平日管教弟弟你管到哪兒去了?!你教的你弟弟出去豪賭?!你這個廢物老子怎麼放心死了把段家交給你?!”
爹爹聞言無聲的挑襟跪下,我皺皺鼻子,爺爺你這麼說也太沒有道理了吧?爹爹又不能天天的看著他們。
段伯遲疑的走進來:“老爺,到飯點兒了,還開飯嗎?”
“為什麼不開?!”爺爺現在對誰都是怒吼:“難道要老子跟著這些畜生一起捱餓?!叫那幾個畜生在院子裡跪著!把衣服都給我扒光了!老子吃完飯再一個個的審他們!”
我嚥了口唾沫,原來爺爺才真正有老大的風範,發飆的時候我連個屁都不敢放,更別提像爹爹發火時我還嘻哈的貧嘴,老爹,你比爺爺差的太遠了。
飯桌上只有偶爾的叮噹碗碟相碰聲,平時話多的我今天一聲都沒吭,抬眼瞅瞅面色僵硬的爺爺,埋頭不語的爹爹,還有益發淑女的孃親和奶奶,呃……我還是老實吃我自己的吧。
廳外已經是夜色昏沉,我迅速的瞄一眼,囧,三叔四叔五叔被扒的赤裸裸的跪在院子裡,三個大小夥子無一不是臉臊的通紅,孃親低著頭一下都不敢抬眼,悶著頭吃著自己的,臉上已經是紅霞滿天飛了。
待會兒會怎麼樣呢?我好奇的想,估計被爺爺打的屁股開花是肯定的吧,平時幾個叔叔在學堂被先生罵或者在軍營裡比武沒得第一都會挨爺爺一頓藤條抽,何況是犯了賭的大錯。眼見碗裡的飯逐漸見底,爺爺終於沉著臉開口:“惠蘭,你把嘉兒抱到裡屋裡先哄他玩。一會兒別嚇著他了。”
我不要走哇!我要看熱鬧哇!!我在心底嘶吼著,卻也只能依著孃親抱著我往裡屋走去。只聽見身後爺爺的吩咐傳來:“來人!撤了飯桌。把各房的主子下人全給我叫到這院裡來,傳刑凳刑棍!都讓他們看看不守祖宗家法是什麼下場!”
小娘親硬把我塞到被窩裡讓我自己睡覺,然後自己在屋裡轉來轉去的嘴裡一直嘀咕著:“怎麼辦怎麼辦,要出人命的啊……”我仰頭透過窗紙往外看,院子裡已然是火光通明,忽然一陣挑簾聲傳來,我眯上眼睛,看見奶奶慌張的走進來,對孃親說:“惠蘭啊,你趕緊從後門繞過去,讓門房的老齊去三里街上的老宅請三老太爺過來!我看今天這陣仗,怕是不找人來說和真的要出人命了!”
三老太爺?我想起年年過年都要去那透著一股子黴味兒的老宅子裡磕頭拜年的那個白鬍子老頭,說是我的三太叔公,汗死……長門孫子末門爺,我怎麼這麼低的輩分?!
孃親趕忙答應著,隨奶奶身後悄悄地走出去,沒多久我看見孃親的身影透過窗紙,顯然是貼著牆邊溜了出去,嘿嘿,小娘親,讓老天保佑你別被爺爺發現哦。
我一骨碌的爬坐起來,笨拙的爬上靠窗邊的桌案,輕輕的抬起木窗,透著縫隙往外窺測著外面的情景。
兩排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