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縛與張晏昨夜通宵達旦秘議,彼此達成聯兵協防的協議。
以運鹽河為界,運鹽河以南的鶴城草場區域劃為江東左軍的防區,由江東左軍負責反攻奪回鶴城塞並駐防,每年負責督運八百萬圍草料以供大豐、射陽鹽區煎海煮鹽之用;宋小波戴罪立功,繼續出任鶴城司都監,督管草政,將原鶴城軍裁撤,併入大豐鹽區守卒。
看到北岸護鹽軍趕在午前沿河堤築出一道胸牆並無大礙,林縛又趕在漲潮前趕回南岸。
林縛清晨盡調北線兵馬東進,崇城步營經過加強的千餘精銳武卒分兩隊結車營列陣進逼塞牆,距牆腳根也就三百步遠,偶爾有一兩支射程極遠的大箭射中車營前翼的護牌,釘在高牌上嗡嗡作響。
六百精騎掩護車營側翼,然而人數更多的則是在車營後方列陣的崇州鄉兵。
林縛昨日使鳳離營返回崇城,但從崇城又調了兩千鄉兵過來,使得北線聚集起的民勇鄉兵多達四千餘眾。
由於此前大捷,繳獲了一大批的兵甲,這四千鄉兵的裝備比正規武卒相差不多,不過操練尚少,只是受前期大捷的影響,特別是林縛對募集來的鄉兵賞功撫卹及錢餉皆同於江東左軍,尤重於當世,使鄉兵士氣頗為可用。
除此之外,就是徵募來的四千餘民夫,趕在箭石刀槍之下,與部分抽調出來的鄉兵,搶築牆壘。
林縛趕回南岸時,這邊已經築出一道近四百步寬的胸壘,將兩側的車營銜接起來,徹底將鶴城西門封鎖起來。
在這個過程,寇兵曾兩度試探出塞突襲,但車營內所備弓弩甚為密集,差不多近六百張強弓勁弩配合陣後十數架拋石弩從兩翼封鎖寇兵出西門通道,當前還有拒馬等障礙物,寇兵突衝了兩次,都告失敗,被迫放棄從西門出塞擾襲的念頭。
此時築成的胸壘還很單薄,只有齊胸高,厚不過兩尺。寇兵真要強行突圍,這樣的胸壘也是衝幾下就垮,但能幫助經驗不足的鄉兵在胸壘後扎穩陣腳,接下來則能從容不迫的在此基礎上夯實,加厚加高,隨著取土的增外,在胸壘內側還能形成一道內壕,直至徹底的將寇兵封鎖在鶴城塞裡。
將寇兵限制在鶴城塞無法出擊,影響不到崇州即將到來的秋糧收割,就還有一些時間跟鶴城寇兵玩這些水磨功夫,林縛坐在馬背上,眺望遠處的鶴城塞牆頭,那邊有幾人甲衣精良鮮麗,不知道奢飛虎在不在牆頭上看這邊,心裡一笑,與身側的敖滄海笑道:“奢飛虎也許真以為佔據鶴城塞不退就掐住我們的咽喉了,卻不知這是一處死地!”
敖滄海陰著臉盯著遠處牆頭。
他沒有林縛如此輕鬆,奢家於他有屠城滅族之恨,這也是他不肯直接領兵的主要原因——他擔心仇恨遮矇眼睛,影響到對敵情的判斷,於帶兵有害。
這時候曹子昂派人來報,請他去東門觀察敵情。
從兵臨塞下時,塞中寇兵出西門擾襲並不積極,但是派出一支千餘人銳卒,在東門外依塞結陣,又遣俘獲民夫在東門外與防波海塘之間的五六百步縱深場地上構築橫向的陣地。
林縛與熬滄海等人馳馬登上海塘觀察敵情,曹子昂尚無多餘兵力展開同時封鎖東門,這邊只有周普率兩哨騎兵監視戒備。
“他們是害怕我們在封鎖死陸地通道之後,再徹底的封鎖運鹽河出海口,”曹子昂指著遠處的寇兵動作,“他們築一道牆壘與河堤平行,能在我們封鎖河道後,在東門外、在南岸還能有一條陸上出兵通道……”
寇兵在塞中扣留的民夫不多,才三四百人,動作遠不及江東左軍在西門外築壘迅速,才貼著塞牆築出一道兩百多步寬的胸壘。不過這兩百多步遠都在牆頭弓弩的掩護之下,並且出塞掩護的寇兵主要也是依塞結陣,騎兵強衝要冒很大的傷亡,所以在之前都是對峙,雙方在東門外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