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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部分

寇兵在鶴城塞裡只有步卒,無法衝擊江東左軍的騎兵陣列,唯有等江東左軍步卒接近,趁其陣腳未穩時出塞衝擊,希望能挫其銳氣。

待江東左軍的步卒陣列接近,完整展現在晨光之中,奢飛虎一看也傻眼了:進逼塞下的江東左軍步卒約兩千三四百人,分成兩隊,一隊沿運鹽河南堤進逼,一隊進逼大塞西南角,佇列前翼都護以嚴密整飭的車陣,隔著約三四百步時就放緩下來,這時候一開始就駐停河堤上的騎兵也移到大塞門門的當前戒備,完全不給這邊派兵出塞衝其陣腳的機會。

奢飛虎放棄派兵突襲的念頭,看到江東左軍在大塞西南角及西北角兩處各用近百輛戰車結成車營,形成犄角虎視西塞門——這種戰車在行進時三面包覆高牌,待停駐時,兩翼的高牌展開,形成長達一丈五六寬的遮護面,百輛戰車銜釦環結,足以形成周長一百五六十丈寬的堅固營壘,內填精兵,架以強弓勁弩,視窺西門,壓制這邊派兵出西門突衝。

看著江東左軍在塞外結車營,奢飛虎使人以床弩試車陣,隔著兩百五六十步的距離,床弩雖利,卻射不穿高牌,傷及車營內的江東左軍。然而車營結成,江東左軍並無攻塞動作,又有一大隊人馬從遠處趕來,肩頭扛拿的卻是鍬鏟等挖溝填土的工具。

“不好,江東左軍怕是要築壕牆圍困我們,”秦子檀看著江東左軍在塞下的佈置眉頭大皺,立即拉奢飛虎飛奔到東牆,指著塞前空地,說道,“我們必須派兵佔據此地一步,若讓江東左軍在這邊塞下也築成壕牆,怕是很快就失去出海的通道……”

新塞依運鹽河而修,但東面距防波海塘還有五六百步的距離——封鎖運鹽河太簡單,鑿沉幾艘船便成——一旦這片空地給江東左軍築出一道壕牆隔絕,他們就將給完全困在塞中。

第100章 迫其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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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戰車結營,分列兩側,成犄角之勢,架以大弩強弓,鉗制使寇兵無法出西門;又使騎兵在西南列陣,防備寇兵出東門繞來襲擾,之後再調派民勇沿鶴城塞以西、隔三百步遠挖築長壕牆壘——林縛一開始就擺出要長期圍困鶴城的姿態來。

換作別人守鶴城,林縛也許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但是奢飛虎將鶴城視為江東左軍的軟脅,不能指望他會扛不住壓力下輕易棄塞退去。

鶴城寇兵多為晉安老卒,奢飛虎少年時就在東閩以善戰成名,麾下也多善戰驍勇之將領,要避免強攻可能導致的慘重損失,林縛穩妥之策只能是在外圍築牆壘以困之——哪怕是將寇兵從塞中逼出來野戰,也要比強行攻鶴城要好。

南岸諸事都交給曹子昂節制,林縛與敖滄海趕到北岸,找到張晏、毛文敬,提醒他們說:“還有三個時辰,運鹽河將給海潮灌滿,其時寇船將出北門而戰,護鹽軍需要三個時辰之內沿北岸築成簡陋牆壘,防止寇船自河道攻擊北岸……”

此時潮水退落,運鹽河道里只有兩三尺深的淺水,使鶴城塞寇船無法出北門而戰,其西門又受江東左軍鉗制,張晏、毛文敬率兩千護鹽軍在北岸列陣,暫時不用擔心寇兵有能力出塞突襲。

毛文敬一介武夫,貪鄙無能,聽林縛說什麼還有三個時辰就將漲潮,他心裡不信,只是知道趕築營壘耽擱不得,也不當面跟林縛爭執什麼,罵罵咧咧的盯著手下將領趕緊築營——他們從崇州募集千餘民夫及大量的築營物資,動作起來倒也不慢。

林縛看著毛文敬臉上的神色,心裡暗歎:身為鹽區護鹽校尉,連潮汐漲落都不瞭解,又如何帶兵在瀕海地區作戰?

潮起潮落與日月執行相關,當世最重天文曆法,已經能準確推斷潮起潮落的週期,倒非全靠經驗得來,林縛也懶得跟毛文敬說這些,眼下就是要幫著護鹽軍在北岸築成營壘,在北岸構築堅固防線,恢復鹽區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