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熱血易冷 上

傅熙元:“我們早就……阿嚏——”

說話嘴張太大,一口冷風嗆進來。傅熙元趕忙轉過身,拉著馬維森背風重新蹲下來,腦袋挨一起研究“兩個人的戰鬥”——

“我們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

“你們?”

“就前同學啦……”

“你這身份轉變得還真快。”

“託你的福總算讓我意識到了自己尷尬的‘空氣地位’,所以現在我也不認他們了,要進行‘空氣的報復’!”

“為什麼聽起來毫無殺傷力……”

一巴掌呼腦袋上,馬維森總算安靜了。

傅熙元決定以後能動手就不bb。

“之前沒在籃球館搜著鑰匙的時候,我們只有喬司奇的一輛車,當時就想過到車庫之後怎麼辦。後來商量出的方案就是,到車庫之後關門打狗。”

“就是車庫裡的喪屍?”

“嗯,我們分析車庫裡的喪屍身上掛著車鑰匙的可能性比較高,最順利的情況就是引誘幾個看起來最像有車族的喪屍到僻靜處撂倒,搜身。”

馬維森艱難嚥了下口水,總覺得重點不在傅熙元說出來的這半截,而在他沒說出來的那半截:“要是最不順利的情況呢……”

“地下車庫裡都是喪屍根本沒有讓我們誘敵的僻靜處。”

“然後?”

“再看唄。”

“……這他媽是人類的戰術的嗎!!!”

傅熙元沒好氣地擦掉被噴一臉的口水:“那你行,你來給個戰術!”

馬維森頹了。

傅熙元還想乘勝追擊再懟兩句爽爽,可瞅馬維森那蔫頭耷腦的倒黴樣,話到嘴邊,再三盤旋,還是嚥了回去。

這傢伙氣人的時候能讓人吐血,但可憐起來又真讓人下不去手,更要命的是還可以反覆在這兩種狀態中切換,他本人爽不爽不清楚,但作為路人,傅熙元是真的酸爽,既無奈,又無力。

比如現在。

明明想懟,話到嘴邊咽回去也就算了,還他媽換成了寬慰:“往好的方面想,雖然咱倆去地下車庫困難重重,但說不定能在裡面跟大部隊會合呢!”

馬維森斜眼看他,從表情上看內心應是毫無波瀾:“你這不是往好想,是往科幻想。”

“……”

傅熙元又想踹人了,可馬維森接下來的話讓他怔住——

“換你是戚言,你會帶著十幾條生命放著生門不出,原地等待不知道流落哪裡不知道何時迴歸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兩個同學嗎?”

這個問題傅熙元無法回答。

這不是感情遠近親疏的問題,也不是道德與情感博弈的問題,而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粗暴的“價值”問題。

為了兩個“可能存活”的生命,讓另外十四條生命都處於“時刻可能喪命”的危險之中,是否值得?

鬼知道地下車庫現在是什麼光景。能順利進入車內怕是都要費一番九牛二虎之力,難道進去之後不開車儘快逃離,而是等著兩個很可能遙遙無期的同學嗎?

“我最開始跟體院那些同學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馬維森抬頭看天,彷彿蒼穹里正閃回著某些過往片段,“總會有人掉隊,走散,或者在逃命中喪生,但剩下的人只能繼續往前逃,沒人會回頭看。不是他們不想,是他們不能。”

馬維森的話裡破天荒沒了埋怨,甚至,還隱隱帶著些許認命的釋然。

傅熙元想起了自己逃出來時,也是許多同學一起,可最後到了食堂,只剩下他們六個,那便是最初的武生2班。就像馬維森說的,看見同學被喪屍攻擊啃食,他們不難過,不想救嗎?當然想。可那種情況下,連自身都難保,誰還能去顧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