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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部分

得寬闊。

訂購的各種貨物,莊院所需的各種材料,李開眾人的家眷,全部在這兩天陸陸續續地抵達,有羅開先的嚴格要求,還有宋庭官員的默許配合,沒人想跟將要離開的靈州人起糾葛,即便有所想法的人,也不會做出頭鳥——因為經過之前的一戰之後,但凡長著眼睛的人都知道靈州人是燙手的山芋,不,是火熱的石炭,想要觸碰,先要做好燙壞手腳的準備。

有條不紊、秩序井然、忙而不亂,這樣的詞彙是羅開先最喜歡的,也是他始終在身體力行並一直在率領眾人貫徹執行的。

比如說分工勞作,比如說小組統籌,比如說流水排程,等等這些在羅開先看來本該如此的概念,在這個時代演化成了特有的組織模式。而這種模式在當初的希爾凡唐人老營有所彰顯,在東歸的路上則穿插始終,到了這宋京,也毫不例外的繼承了下來。

若無比較,宋人大多覺得自己做得都很不錯,但是……很顯然,僅僅靈州人所表現出來的不同,就讓很多人感到很是震撼——什麼時候一個偏遠之地的‘胡人’竟然能做到這樣了?

當然,多半宋人是看不懂其中的門道的,還有少半宋人是不屑於低頭旁顧的,但是總有些嗅覺比較敏銳的人會察覺到靈州人的這種不同意味著什麼……

這些敏銳的人裡面,就有秦翰和前文提到過的老怪物滎陽伯丁奎。

自從牽扯到宋國與靈州的事務中,並在其中扮演了傳話筒這種重要角色,秦翰就沒有停下對靈州人的關注,而在雙方簽署了盟約之後,沒了避嫌的需要,這個內宦出身的統兵之人,更是隔三差五便過訪一遭。

羅開先對此聽之任之,卻不會開口解說,忙只是一個藉口,更多的是他並不想給自己培養一個對手,哪怕這個所謂的對手是同族。

至於秦翰這位有心之人能看懂學會多少,羅開先是不在意的——沒有人具體解說,一個古典內宦能夠理解統籌排程的學問,那也是了不起的本事,但這種本事能在人心地域性的宋國得以推廣開來嗎?反正,羅開先是不信的,至少他不相信宋帝趙恆有這個魄力和……意志。

至於老怪物滎陽伯丁奎,這個耄耋之年還強健壯碩的老傢伙,雖然平素裝作老眼昏花,但那仍舊挺直的腰板和粗壯的胳膊出賣了他,至少羅開先的心中的警惕從未消餌過。

新正節前後,在汴京過節的他並未回返滎陽,而是帶著手下家將多次或明或暗的探訪靈州莊院。

新正月十六日,老丁奎再次來訪,莆一見到羅開先,便徑自問道:“衛四郎,何許人也?”

“靈州赴宋地食糧採買使者!”習慣性冷著臉孔的羅開先一本正經的裝傻,“丁老丈早已知曉,何必多此一問?”

“啊呸!”晃動著花白的頭顱,老丁奎抬手指著羅開先,悶聲悶氣地喝道:“不當人子!你這晚輩愚弄得了朝中那班蠢材,瞞不住老夫這雙老眼!”

羅開先故作無奈地攤了攤手,卻半個解釋的話語都無。

老丁奎瞪著眼睛,略有些氣喘地繼續道:“區區一個購糧官,帶著百多人,還有一些雜胚子,就能打敗十倍以上敵手?哪怕是烏合之眾,三千顆頭顱,可不是三千個芋頭!衛四郎,欺俺老朽乎?”

羅開先同樣瞪著眼睛,很是認真的回道:“丁老丈莫要以己度人,衛某同來之人皆為靈州精銳,若為區區數千烏合之眾難住,才是奇談!以我靈州精銳百人,莫說衛某尚在,便是衛某不在,單以士卒迎敵,也足以滅殺來犯之人!”

面對羅某人的言之鑿鑿,老丁奎想要辯駁,卻不知如何開口,想要認同,卻也覺得有所不妥,心中焦躁之下,抬手指著羅某人,猛然一頓腳,哼然出聲道:“衛四郎!姑且還做衛四郎,似你這般言行如何只是區區採買郎?可嘆老夫年老力衰,無法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