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嗯,那是做最後的測試,我記得跟你們說過從守備營挑了一千人組建了一個新的兵營……負責他們的是塞繆爾……”戰場上彌散的濃煙在漸漸消隱,視線越來越好,老羅說話的表情也越來越放鬆。
“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經常扛著樹幹訓練的,將主好像把他們叫做弩炮營!”岡薩斯馬上反應過來了,當初因為那批人的體質出色,他還想拉到自己管理的騎兵校裡面的。
“沒錯,好像他們平時配備的武器是錘子和鳶形盾,塞繆爾那個傢伙不聲不響的倒是跟著將主做了好大的事情……”說到這裡,奧爾基也清楚了,他口中的塞繆爾正是原本老羅身邊的親兵。
“這個弩炮營算是新建兵制,在比什凱克我都沒要求他們出戰,平時就是混在守備營那邊做車兵的……算了,你們只要知道有了這個松樹炮,不用擔心三部人的圍攻就好!”說到一半,老羅也懶得解釋了,事實上也不需要他做什麼解釋,稍晚一些用事實說話比什麼詞藻都有用。
老羅與手下的這種討論並不經常,也同樣沒有持續多久,在奧爾基和岡薩斯等人的眼中,老羅是一位近乎無所不能的主人,無論這位主人做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在他們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
松樹炮這種東西因為從未用作實戰,所以並沒有引起眾人多大重視,他們只要知道他們的首領有預備對付三部人的後手,這就已經足夠,至少不用擔心因為敵人數目太多而遭遇什麼危險。
這種信任是從雅典就開始一點一滴的培養起來的,如今萬里的路途不但磨礪了隊伍眾人的體力與心智,也不斷的提升了老羅的威望。草原上的外人頂多會覺得這是一隻遷徙中的隊伍,但這個隊伍內的人卻比外人看得更清楚,體會得更深刻,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做到的!
所以時至今日,不單是原本的角鬥士隊伍,即便是人數比例最多的昔日唐人營眾人,甚至沿途收攏的零散人群,都有很多人對老羅這位首領由信任升至了崇拜的程度,說是盲從都不為過。
盲從這種心態不是什麼好事,但類似老羅眼下的這隻隊伍卻需要這種盲從,一個行走在遷徙路途上的群落如果沒有統一的目標,分崩離析就是朝夕之間的事情。對於老羅本人來說,這種盲從利弊兼半,利好的是他可以不用顧慮太多的完善自己的想法,弊端則是難以聽到不同意見。
像眼下這種情況就是如此,一旦老羅說了有解決辦法,連同身邊的奧爾基和岡薩斯幾個人都沒人關注什麼松樹炮的問題了——有事情將主解決了,他們只要做好自己的那一份就可以了。
老羅初次感受到了被人百分之二百信任的味道——那是獨裁者渴望擁有的,這種感覺讓他的心裡有些不舒服,卻又無可奈何,因為至少現階段他需要整隻隊伍內人們思想的純淨而不是充滿雜念的紛爭,但是隨著這種感覺而來的仿若又有無形的壓力沉落在肩頭,把控數萬乃至越來越多的人的命運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手下們的信任有助於達到他的目標,卻也給他帶來了壓力和……孤獨。
是的,孤獨。
如果說初始在雅典的時候,老羅收攏來的角鬥士們還會對他們的主人報以審視的態度,他們之間的交流也存在探討與溝通,到了眼下這個時段,即便岡薩斯這樣已經可以率領數千人的將軍,面對老羅的時候也只有遵從和崇信。
老羅暗地裡審視自己,唯獨能夠平等交流的也許只有曾經的法蒂瑪大賢者艾爾黑絲恩,還有始終像一團火溫暖孤寂心靈的火女郎李姌李四娘,除了有數的這麼幾個人,即便未來的老丈人李涅面對羅開先的時候,也是聽從的居多反駁的甚少。
或許我該時不時的犯上一點小差錯?手執望遠鏡張望遠方的老羅心底情不自禁的想了想,隨即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