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老羅的手握在刀柄上,沒有一絲的不合適,無論那雙大手的圍度還是老羅的臂展,這把長刀仿若是為老羅量身定做一般,換做另一個稍矮或者稍微文弱的華人都肯定拿不起或者舞不動,只有像老羅這樣百戰沙場的虎賁之士才能揮舞它如同稚童手執竹竿一樣輕鬆。而自己從小就不像兩個哥哥喜歡牧場或者經商,而是更喜歡軍隊,喜歡鐵與血的生活,對父母催促的婚事置若罔聞。
老羅不禁有些毛骨悚然,那“僱主”竟如此高深莫測嗎?似景源這樣肯定道法深厚的人不過是個轉接之人,千五百年的時間萬里的距離,輾轉的選擇了他老羅。偏偏老羅本身對這個沒有一點排斥的心理,從小接受漢族啟蒙教育的老羅,長大後,對魏晉時期的五胡入侵同樣痛徹肺腑,對唐末的五代十國同樣怒其不爭,儘管老羅有半數蒙族血統,但是蒙漢的祖上不是同樣的宗源嗎?不過蒙族出自於鮮卑,鮮卑出自於東胡,而東胡不過匈奴的一個部族,匈奴人往上再論,不過是夏商時期被北逐的族人,再往上古論,軒轅與蚩尤兩個大部落的征戰,同樣是同一種族不同部族的戰爭,而蚩尤的九黎部落戰敗,一部分融入有熊部落,一部分則南退,演化來後世的東南亞諸民族,有熊部落則是後來的炎黃部族,成為中原華夏文化的主體。
難道“僱主”竟然來自比夏商更為久遠的年代?戒指中黑色的皮書上面的文字酷似篆文和金文的結合體,篆文是周時的官方文體,而金文則是商時的產物了……老羅想得頭昏腦脹,暈暈地靠在大石頭上抬頭看著天空,繁星閃爍,上弦月在靠近地平線——哦,按照中國的立法,這應該是某個月的上半月,如果這是非洲的短雨季剛結束的時候,應該是中國陰曆的臘月初六或者初七,也許是正月的初六或者初七;如果是長雨季剛結束的話,那就應該是九月的或者十月的初六七,老羅的腦子又拐彎了。
“哦,該死的歷法!”老羅覺得自己要算這個的話,早晚腦子要變成糨糊,太繞了,非洲的季節變化,中國的歷法,再加上自己這不屬於這個時空的異類,都算不好自己是多少歲了。“昨天”行動之前是上弦月還是半月來的?來的時候好像是坦尚尼亞的十月份,自己是三十六歲?還是三十七歲?如果現在是短雨季剛結束的話,應該是多少歲?
“混蛋……”老羅長嘆了一口氣,轉頭看看小藪貓花彪,那雙晚上看起來碧綠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老羅有些欣慰的摸了摸花彪後背的毛,“還好有你能做伴哦,花彪。”
“喵嗚……”藪貓不明所以的一聲低叫,然後把下頜搭在老羅的大腿上。
算了,不想了,沒法做計劃,不確定的因素太多,變數太大,老羅是真的不適應這個狀態,習慣於軍隊裡掌控全域性把所有變數都控制在手中,任何變動都有應對方案,而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身體和一把長刀,沒有戰友沒有情報支援……
沒法規劃,那麼把握眼下吧,老羅暗暗地告誡自己。
星光輝耀,遠處乞力馬扎羅山的白雪與冰峰在靜謐的夜空下巍峨聳立,像一尊暗夜中披著銀色鎧甲的肅立戰神,神的腳下老羅的篝火宛如飛翔遠處草原中的螢火蟲……
第八節 巡視營地
一縷金色的陽光映入眼睛,老羅從睡夢中猛然驚醒,真的有些為自己的大意暗暗警醒,告誡自己,這裡不是原有的時空,沒有戰友,沒有同伴,一個人睡熟在荒野之中,純屬找死的做法。
站起身,活動下腿腳,左腿的痛覺已經感覺微乎其微,看來昨天總結的沒錯,自己的體質在改變,坦尚尼亞地處東非高原,又是在雪山腳下,晚上的氣溫應該不超過攝氏十度,自己沒有避寒物竟然沒覺得冷,即使有篝火也不應該,只能歸結為體質改變的因素了。
圍繞周邊的石堆稍有些顛簸地轉了一圈,邊上帶刺矮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