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就僅只是抱怨罷了,螞蟻多了咬死象,雖說現在他的“艦隊”有四艘西洋蒸氣帆船,可那畢竟只是商船,並非是能抵擋三十二磅炮甚至六十四磅炮的軍艦,而相比之下,太平軍雖說只有單桅船以及舢板之類的小船,但卻有數千艘之多,所以,他也只能眼巴巴的瞧著太平軍切斷航路。
“若是實在不行,就護航吧!給那些鹽船護航!”
沈明的建議讓朱宜鋒的眉頭微挑,這倒不是不行,只要能把鹽運進來,派“艦隊”又有可妨?
鹽,過去朱宜鋒從未想到,在大都督府成立之後,面對的最大的問題不是銀子、糧食,而是最普通的——鹽。
湖廣自古便不產鹽,所需要的鹽完全依賴淮鹽。在太平軍切斷鹽路後,雖說有那麼些存鹽,加之有鹽販為謀暴利運鹽湖北,但因為淮鹽難運,鹽價更是一日三漲,現在,甚至到了有價無市的地步——鹽販不敢運鹽的另一個原因是,一但為太平軍所攔,那太平軍非但會奪搶貨,甚至就連人也是拉入營中充丁,如此以來,自然沒有鹽販敢再冒險販鹽了,這樣武昌缺鹽也就理所當然了。
“大都督,這航路暢通並不能解決問題,畢竟,莫說是咱們這裡缺鹽,就是江寧城裡頭的太平軍,同樣缺鹽,畢竟這兩淮鹽場在滿清的手裡。湖廣自古以來便不產鹽,用鹽皆需仰仗淮鹽,方今淮鹽為清廷掌握,轉運亦為太平軍於江寧居中所斷,湖廣缺鹽,實在是難解之事,縱是以艦隊為鹽商護航,鹽商無鹽可運,又能如何?難不成,咱們要去打下鹽場不行……”
鹽場……
林治平的建議聽在李子淵的耳中,只讓他眼前一亮,連忙說道。
“大都督,這鹽場不是不能打,過了宜昌便是川東,巫山、奉節、雲陽、萬縣和忠縣的鹽泉,自古以來盛產井鹽;巫溪的大寧和雲陽的雲安是川鹽生產重地。若是能奪得此事,非但我湖廣百姓不至淡食之慮,且又可得以鹽稅,以供軍需……”
打川東!
李子淵的建議,讓朱宜鋒的臉上現出些苦笑來,倒不是說他不想打川東,而是若真這麼幹的話,那步子邁的可就太大了,就是現在,這五府的根據地還沒經營穩固。
“子臨兄,這取川東的時機尚不成熟,”
不待朱宜鋒說話,林治平便於一旁反對道。
“且不說其它,若是取川東,必須先取荊州,荊州守軍不下萬五千人,其中萬人為勢必死守之旗兵,而今日嶽州又有湘勇、黔勇萬人之多,雖說義軍悍勇且火器犀利,可我軍之兵力畢竟只有不過三萬五人,而今時嶽州、荊州,雖兵力不及我軍,卻是互為犄角,無論我軍下以何處,其若是據城死守,再以偏師襲擾我軍後方,目下,正是我義軍練兵提升戰力之時,實非向外擴充之時……”
林治平的反駁自然也是有理有據,實際上也是穩妥之言,同樣也是現在大都督府的策略。現在大都督府的策略並不是盲擴張,而是一步步穩紮穩打,先鞏固現有的地盤,而不是像那太平軍一般,看似其勢磅礴,可實際上其現在控制的地盤,甚至還沒有義軍大。
“可是不想辦法,鹽怎麼辦?且不說,百姓不可一日無鹽,即便是義軍,又豈能一日無鹽,若是無鹽,非但百姓受淡食之苦,人心紛亂,恐怕就是軍隊之中,亦會軍心散亂,再則,兵士無鹽,身體即是無力,到時候……”
到時候可真就不虞自潰了……
“看來還是得想辦法運鹽,若是實在不行,就咱們自己拉個鹽隊出來,專門販鹽得了!”
“就是,淮鹽販不進來,咱們就去販川鹽,總能想著辦法……”
“鹽……不是淮鹽,便是川鹽,若是湖北能產鹽的話,又豈會有淡食之憂……”
陳端的一聲抱怨似的嘀咕,不巧恰好落到朱宜鋒的耳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