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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這枚玉佩,就是當年木小樹隨身帶著的那枚。

木小樹出身西域,那裡原本就是產玉的,這枚玉佩無論是做工還是雕刻,都堪稱珍品。況且那又是木小樹從小戴在身上的,如果不是他極其重要的人,怎麼可能把玉佩給她?謝梧桐記起來,他是從某次師父離開拜火教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那枚玉佩了。原本他是男人,心思粗,不會注意一個人身上穿了什麼戴了什麼,但這玉佩就像是跟他師父一體共生一樣,想不叫人忽略都難。

他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既然發現了,就問了。木小樹丟下一句輕描淡寫的“弄丟了”,便再也沒有提過這個話題。那個時候他不懂,現在看到了這玉佩才明白,想要讓一代高手木小樹弄丟他隨身帶在身上的玉佩,這不知道是多困難的事情。

只是,木小樹的玉佩,怎麼回到了陸景吾的兒子那裡?還是說,木小樹給陸景吾戴了個綠帽子?那陸景吾他自己知道嗎?

謝梧桐彷彿明白過來,為什麼到了西北以後,師父總是站在山上遙望南邊,固然是想著有一天要回去,難道那目光當中,就沒有一分對某個女子的眷戀嗎?

他一生未婚,自從翟挽死後,便再也不曾踏足中原一步,那他知道,他還有血脈在世上嗎?

謝梧桐覺得自己可能是老了,要不然怎麼越來越多愁善感呢?他伸手抹掉眼角的淚水,陸岱川在旁邊看著他捧著個玉佩都能哭出來,以為他真的找到了什麼故人遺物,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門大開著,翟挽和陸景吾相攜而來,路過陸岱川屋子的時候,見門開著,便自己走了進來。她到是沒有看見那枚玉佩,而是看到謝梧桐在擦眼淚,不禁有些嫌棄,“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別成天哭哭啼啼的。”

謝梧桐其實早就沒哭了,要知道他在陸岱川這些小輩面前,還頂著一個“西北刀王”的名號呢。倒是陸景吾,看到謝梧桐手上那枚玉佩,嘆了口氣。

翟挽被他這口氣嘆得十分摸不著頭腦,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陸景吾卻不管她,徑自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問謝梧桐,“這是你師父的東西吧?”

陸岱川看看陸景吾,又看看謝梧桐,感覺他那點兒不安,馬上就要成現實了。

謝梧桐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仔細品味了一下陸景吾這番話。他的意思……是他其實清楚了?他清楚了這些日子對陸岱川還那麼好,那就說明其實他不怎麼介意這件事吧?不過沒關係,謝梧桐看了一眼翟挽,她一來,他就感覺自己有底氣多了。就算陸景吾真的介意,他也不怕,反正翟挽一向致力於跟陸景吾對著幹,況且要是她知道了陸岱川這孫子其實是木小樹的孫子,那肯定不會任由陸景吾發作的。

這樣想著,他心裡多了幾分底氣,話也敢說出來了,“你早就知道?”

陸景吾還是笑了笑,“猜到了。”

翟挽的目光移向謝梧桐手中那枚讓她眼熟的玉佩,她終於明白過來,“陸岱川這玉佩,是木小樹的?”

一句話,幾乎已經把陸岱川的身世蓋棺定論了。

“湘湘……一直都恨我,我是知道的。”他苦笑了一下,“我原本以為她恨我是因為她不喜歡江湖上的這些紛紛擾擾,後來看到這枚玉佩我才隱約明白過來。”是他,在不經意間,親手斬斷了敬湘湘和愛人見面的機會。

其實說恨,也不恰當。敬湘湘是名門淑女,連生氣都帶著端莊。她不會像普通女子生氣那樣大喊大叫,她生氣,就是不理人。他們成婚之前就發現,兩個人的各種興趣愛好,志向願望都不對盤,然而那時候沒辦法,他們兩個必須在一起。就這樣,兩個互不喜歡的人,被綁在一起成了世上最親密的人。

沒有哪對夫妻比他們的相處更奇怪了,敬湘湘窩在她的院子裡,每天擺弄著她的那些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