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通病。
“那麼……村外佈置的那些人手就是他的手下。”
“不錯。”
雷力揚起了頭,嘴角一抿:“這算什麼,我就在這兒,也跑不了,派人盯著我幹嗎?”
溫先生望著他笑道:”你方才這一揚頭,還真像是當年的‘鴛鴦刀’啊。”
雷力微微苦笑:“現在只剩下單刀了。”
溫先生說:“現在也不是你單刀赴會逞英雄的時候。那少鏢頭知道敵不過你,廣為調派人手,聲稱要夷平天水村。到了這份兒上,你一個人能有什麼作為?他日此地必成血海,你不如早作打算,遠走避禍為上。”
雷力心想這先生也太小看自己了,憤憤然地說:“讓他們走。讓村裡的人都走。我沒地方去,我一個人在這兒。”
溫先生笑道:“這話是好聽啊——可他們殺了你,村民們也走不到哪兒去。就算他們逃了,丟了土地家業流離失所,你於心何忍?不要說這樣不明白的話了。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你就沒半個故舊知交?某不才,江湖也有些熟人,讓我代為傳信如何?”
雷力沒有馬上回答。半晌方說:“先生你能到這裡,自然沒有功夫也有些來歷。若是能平安出村,我就不送你了。”
溫先生道:“這逐客令還挺溫和,多謝多謝。不過你究竟如何打算,還請賜教,也不枉我特為走這麼一遭。”
雷力道:“先生好心提醒,我由衷感激。我……我有師兄弟。他們……很久沒見了,我只當……我恨不得世上沒我這個人。不知道他們怎麼想。但如先生所說,現在到了這個份兒上,不是我拖延逞強的時候。我自當與他們聯絡,先生不必掛懷。”
溫先生看上去有些寬慰,又有些失望,揮了揮手中的圖畫,說道:“方才說的這個人,你不打算找他麼?”
雷力一怔,隨後又搖搖頭:“他啊……他自己從這裡走失的。我沒什麼話好說。再說,他不做俠客很久了吧。”
溫先生也是一愣,隨即眼睛似乎暗中一亮,哦了一聲,將圖畫揣進懷中,拱拱手道:“好說,好說,告辭,告辭。”
雷力道:“先生小心。”
溫先生笑道:“後會有期!”
他再無二話,飄然而去,又唱起了歌。
“昨夜江濱傳鐵笛,風過曲廊月又西。明珠不解翻化淚,世事紛披亂如棋。雲外信,月中梯,太湖水漫入道迷。回思攜手翻驚夢,忍盼相見誤心期!”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1 章
封俊傑見佟自在大驚失色,也跟著他一同迴轉身去,手按刀柄。這個故事裡的老百姓始終具備武俠片教育出的良好素質:迅速閃人,低調圍觀。就見人叢刷拉拉分出一條通道,宛如西方某位先知高舉手杖劈開的海浪。一箇中等身量的漢子倒揹著雙手站在原地,高顴骨,寬臉膛,衣著簡樸,骨肉精悍,本可以不怒自——啊,然而他此刻分明面沉似水,瞪著佟自在和他身邊的封俊傑。
封俊傑心裡有氣:初次相見,此人不報個姓名來歷也就罷了,還一副老學究抓住逃學村童的模樣做什麼?佟自在的臉卻紅一陣白一陣,囁嚅片刻叫道:“大師兄……我……”我了一陣,終究說不下去。
大師兄!封俊傑手從刀鞘上滑下來,不知為何,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他想客氣兩句,但不知對方見到自己為何也沒好氣,只得悶聲當一個鋸嘴葫蘆。大師兄皺皺眉頭,擺了擺手道:“跟我走。”
一個是氣鼓鼓地昂頭前行,一個像是於心有愧地默默緊隨,封俊傑要想知道這其中原委,也只好疑疑惑惑地跟著。他幾次想跟佟自在說話,對方卻說什麼也不接他的眼色。最後才悄聲說了一句:“大師兄姓惲名輝,你叫他惲大哥也成。”
“從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