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混雜著雲瑤小聲地插嘴。
因為聽的不是很清楚,喻輕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只是儘可能誠懇地道歉,承諾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結束通話,喻輕舟突然覺得有些累,身下有些涼。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倚靠著沙發的邊緣直接坐在了地上。
發了會兒呆,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封同樣宣紅的喜帖,因為貼身放著的緣故,多少帶了點體溫。
新人的名字都空著,只在邀請人一欄寫著【雲止】兩個字。
他看了會兒,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廚房間開啟煤氣。暗藍色的火焰跳動吞噬著紅色的卡紙,逐漸燃起橙色的光芒。
那火光照亮青年的眼底,像是黑夜中的一束光芒,如此灼熱,卻轉瞬即逝。
*
婚禮還是如期舉行了。
兩家人聚在一處自然而然要談些往事,話題自然而然地引到了雲止的身上。
“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怎麼都沒見著他?”
新娘的父母交換了一下眼色,還是親家母先開了口:“嗨,他呀,一畢業就去了外地,輾轉來輾轉去的,我們做爹媽的也不清楚。”
“這可真是——”
喻柔還想說什麼,接新娘的車到了。
車門一開,披著紅紗的新娘也同時被簇擁著走出屋子。
喻柔見狀不由地有些驚訝:“這,現在還興蓋紅蓋頭呢?”
親家母聽了這話,揚起一個無可奈何的寵溺笑容來:“哎呀呀,我家阿瑤從小就喜歡紅色,什麼都要紅的,說是白的不吉利。”
車門開啟,新娘上了車。
賓客們紛紛起身動身前往會場。
喻輕舟沒有立刻發動汽車,而是轉頭看向副駕駛蒙著紅紗的新娘。
“還在生氣?”
喻輕舟嘆了口氣,認真道:“我不提他,你也別再拿那些胡話氣我。你說我們兩個都欠你的,那我把這輩子賠給你,就算是……連他的一起還了,好不好?”
這話不說則已,聞言新娘慢慢掀起紅紗,露出一張不加妝飾的面孔。
淡漠的眼眸比從前深邃了些,五官還是美的,只是較之真正的女子多了明顯的鋒銳和英氣。
喻輕舟被那份鋒利逼視著,不由地怔在了原地。
“呵,說得好聽。幫我一起還了,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替我做主?”那人開口,語氣平淡,字字句句卻都是擲地有聲。
“我——”
見喻輕舟被堵得不知該如何作答,對面於是再接再厲,那雙好看的眼睛漸漸靠攏過來:“你欠了我的,又拿什麼還?”
腦袋磕到座椅的剎那,喻輕舟突然回過神來,急忙問道:“雲瑤……你把雲瑤怎麼了?”
聞言,雲止輕笑一聲:“好著哪,一口一個王八蛋龜兒子,連帶著把自己的祖宗八代一起罵了。我給她定了個語音,到點了咱媽就得去接她。”
喻輕舟一下就捕捉到了話語中的重點:“沒有新娘,婚都結不成了,什麼咱啊咱的,跟誰攀關係呢。”
青年努力蹙起眉頭,但是語氣中隱約的輕快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不有現成的嘛。”
雲止淺笑著眯起眼睛,假模假樣地打量喻輕舟一番,直把這新郎官看得撇過了頭。雲止於是湊得更近了,氣息貼著面頰絲絲縷縷地吹進耳窩,有些癢。
“你說的,一輩子,不許反悔。”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