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幾人又恢復先前的遊人模樣。
用過簡單的齋飯,品著放過各種古怪調料的怪味茶,其樂也融融。猛不防老僧又問雲燁:“令師為何方高人?貧僧也曾行腳天下說不定是故人。";
雲燁差點被茶水嗆死:“家師自號逍遙子,不知大師可有耳聞?”
老和尚搖搖頭,似乎陷入沉思不再言語。
程咬金與老僧告別,帶著雲燁和裴老三下了麥積山,在親兵的簇擁下談笑風生,一路和氣。只是到了軍營老程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下次在幹這種沒名堂的事看準了再下手,那檀印老僧乃是少林寺十八棍僧之首,據說一套棍法已達宗師之境,今日如果老夫不在,你二人的狗腿不保啊。”說完笑呵呵的離去,留下二人長噓一口氣,後怕不已。那老和尚恐怖之斯。
回想麥積山險遇,雲燁就好奇不已,問過牛進達才知道。這檀印老僧在陛下還是秦王時就時常出入秦王府,陛下與皇后待之甚恭。惹了他不會有好下場。那裴家老三也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他爺爺是大名鼎鼎的裴寂,以老謀深算著稱於大唐朝野,縱橫大唐兩代而聖眷不減。這樣一說雲燁就明白了,傳說中化名為石之軒的傢伙就是他爺爺?一代邪王啊,打不死,煮不爛,炒不熟的銅豌豆一顆。自己身邊怎麼全是這種厲害到變態的傢伙?就算雲燁知道的石之軒是小說裡的人物,可是能拿到小說裡YY的傢伙,有幾個是等閒之輩?算了,李二的朝堂那裡是朝堂,簡直就是變態集中營。自己這樣的小白珍惜生命還是遠離的好。
剩下的旅途就輕鬆很多,隨著大軍消耗糧食,獨輪車上的糧食已經被清空了三分之一。再加之大軍已快到陳倉也就是後世的寶雞市。道路逐漸變得平坦,人煙也逐漸多起來,只是寒風凌冽,冬天到底來臨了。
雲燁縮在馬車上,全身裹滿了各種皮裘,人臃腫的像一頭熊。車外大軍頂著風雪在馳道上行軍,人人都成了雪人,只有撥出的白氣,證明生機的存在。他們根本不怕冷,皮裘上的鐵甲依然錚錚作響。離家兩載,在這個風雪交加的日子踏上關中土地,區區寒氣不能不能阻擋他們回家的熱情。
“等待良人歸來那一刻,眼淚為你歌唱,”雲燁腦海中飄來這樣一句歌詞。
第一節 風雪歸人
擁馬過灞橋,
無人送別,因為我是歸客,
河上飄飛的白雪是我心底最深的渴望,
你種下的別柳,在寒風裡搖盪
每一根枝條都是你溫柔的臂膀。
我已歸航,
但願能在今晚進入你的夢鄉。
嫋嫋的炊煙,
帶給我最溫暖的芬芳,
好啊!開啟你雕花的門窗。
你從哪裡來?
這讓我熱淚盈眶,
竹馬嬉戲的地方,
變成悲傷的海洋。
不是旅人,是故人的回訪。
雲燁鐵馬橫槍立於灞橋之上,紅色的披風在寒風裡飄蕩,不時抖落一簇白雪。旺財裹著肚兜,把頭放在雲燁胯下母馬的脖子上,努力的去咬雲燁腰間的布袋。莊三停沒有打攪雲侯爺的詩情,聽著侯爺喃喃自語的念一些聽不懂的詩句。再見灞橋雲燁止不住淚如雨下,撫摸著被折光樹枝的柳樹心痛如刀絞,離別時的突然,相聚的遙遙無期,相比於這個夢幻般的世界,他更希望聽到妻子的嘮叨,兒子的吵鬧。現在是堂堂侯爵了,三千後勤軍士聽他號令,跨下馬,掌中槍,全身鐵甲,威風凜凜,比呂布還呂布,比趙雲還趙雲,可這都給誰看呢?老婆若在,會興奮的瘋掉,手機群發早就發了無數遍,會讓他擺無數的姿勢拍無數的照片,網上會轉發的人盡皆知。沒有兒子崇敬的目光,這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錦衣夜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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