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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從來不發火。我們愛怎麼幹就可以怎麼幹。搜她的書桌和針線盒,把她的抽屜翻得底朝天。而她的脾氣卻那麼好,我們要什麼她就給什麼。”

“現在我猜想,”英格拉姆小姐譏嘲地喂起嘴唇說,“我們要為現存的家庭女教師編一個傳記摘要了。為了避免這場災難,我再次提議換一個新話題,羅切斯特先生,你贊成我的提議嗎?”

“小姐,無論是這件事還是別的事情,我都支援你。”

“那得由我把這件事提出來了,Signior Eduardo;”今晚你的嗓子行嗎?”

“Donna Bianca,只要你下令,我就唱。”

“那麼Signior,我傳旨清一清你的肺和其他發音器官,來為皇上效力。”

“誰不甘願做如此神聖的瑪麗的裡丘呢?”

“裡丘算得了什麼!”她叫道,把滿頭捲髮一甩,朝鋼琴走去。“我認為提琴手戴維準是個枯燥乏味的傢伙。我更喜歡黑呼呼的博斯威爾,依我之見,一個人沒有一絲惡念便一文不值。不管歷史怎樣對詹姆斯·赫伯恩說長道短,我自認為,他正是那種我願意下嫁的狂野、兇狠的草寇英雄。”

“先生們,你們聽著:你們中誰最像博斯威爾?”羅切斯特先生嚷道。

“應當說你最夠格,”登特上校立即呼應。

“我敢發誓,我對你感激之至,”他回答道。

英格拉姆小姐此刻坐在鋼琴前面,矜持而儀態萬方,雪白的長袍堂皇地鋪開。她開始彈起了燦爛的前奏曲,一面還交談著。今晚她似乎趾高氣揚。她的言辭和派頭似乎不僅為了博得聽從的讚歎,而且要使他們感到驚訝。顯然她一心要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覺得她瀟灑而大膽。

“呵我真討厭今天的年青人!”她叮叮咚咚彈奏起這樂器來,一面嚷嚷道。“這些弱小的可憐蟲,不敢越出爸爸的公園門一步,沒有媽媽的准許和保護,連那點距離都不敢。這些傢伙醉心於漂亮的面孔,白皙的雙手和一雙小腳,彷彿男人與美有關似的,彷彿可愛不是女性的特權——她合法的屬性與遺傳物!我同意一個醜陋的女人是造物主白淨臉上的一個汙點。至於男人們,讓他們只關心擁有力量和勇氣吧,讓他們把打獵、射擊和爭鬥作為座右銘。其餘的則一錢不值。要是我是個男人,這應當成為我的座右銘。”

“不論何時結婚,”她停頓了一下,沒有人插話,於是又繼續說,“我決定,我的丈夫不應當是個勁敵、而是個陪襯,我不允許皇位的近旁有競爭存在;我需要絕對忠心。不允許他既忠於我,又忠於他鏡中看到的影子,羅切斯特先生,現在唱吧,我替你伴奏。”

“我唯命是從,”便是得到的回答。

“這裡有一首海盜歌。你知道我喜歡海盜們,因此你要唱得con spirito”。

“英格拉姆小姐的聖旨一下,連牛奶和水也會產生靈性。”

“那麼,小心點兒,要是你不能使我滿意,我會教你應當怎麼做,而讓你丟臉。”

“那是對無能的一種獎賞,現在我要努力讓自己失敗。”

“Gardez vous en bien!要是你故意出錯,我要作出相應的懲罰。”

“英格拉姆小姐應當手下留情,因為她能夠作出使凡人無法承受的懲罰。”

“哈哈!你解釋一下!”小姐命令道。

“請原諒,小姐。不需要解釋了。你敏銳的直覺一定會告訴你,你一皺眉頭就抵得上死刑。”

“唱吧!”她說,又碰了碰鋼琴,開始了她風格活潑的伴奏。

“現在我該溜了,”我思忖道。但是那富有穿透力的聲調吸引了我。費爾法克斯太太曾說過,羅切斯特先生的嗓子很好。確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