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2部分

資在英國公債上,布里格斯掌管著遺囑和必要的檔案。”

這裡偏偏又翻出一張新牌來了!讀者呀,剎那之間從貧困升遷到富裕,總歸是件好事——好是很好,但不是一下子就能理解,或者因此就能欣賞的。此外,生活中還有比這更驚心動魄,更讓人銷魂的東西。現在這件事很實在,很具體,絲毫沒有理想的成份。它所聯絡著的一切實實在在,樸樸素素,它所體現的也完全一樣。你一聽到自己得到一筆財產,不會一躍而起,高呼萬歲!而是開始考慮自己的責任,謀劃正經事兒。稱心滿意之餘倒生出某種重重的心事來了——我們剋制自己,皺起眉頭為幸福陷入了沉思。

此外,遺產、遺贈這類字眼伴隨著死亡、葬禮一類詞。我聽到我的叔父,我唯一一位親戚故去了。打從知道他存在的一天起,我便懷著有朝一日要見他的希望,而現在,是永遠別想見他了。而且這筆錢只留給我。不是給我和一個高高興興的家庭,而是我孤孤單單的本人。當然這筆錢很有用,而且獨立自主是件大好事——,是的,我已經感覺到了——那種想法湧上了我心頭。

“你終於抬起頭來了,”裡弗斯先生說,“我以為美杜莎已經瞧過你,而你正變成石頭——也許這會兒你會問你的身價有多少?”

“我的身價多少?”

“呵,小得可憐!當然不值一提—一我想他們說二萬英鎊——但那又怎麼樣?”

“二萬英鎊!”

又是一件驚人的事情——我原來估計四、五幹。這個訊息讓我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我從沒有聽到過聖·約翰先生的笑聲,這時他卻大笑起來。

“嗯,”他說,“就是你殺了人,而我告訴你你的罪行已經被發現了,也不會比你剛才更驚呆了。”

“這是一筆很大的款子——你不會弄錯了吧?”

“一點也沒有弄錯。”

“也許你把數字看錯了——可能是二千?”

“它不是用數字,而是用字母寫的——二萬。”

我再次感覺到頗象一箇中等胃口的人,獨自坐在可供一百個人吃的盛宴面前。這會兒裡弗斯先生站起來,穿上了斗篷。

“要不是這麼個風雪瀰漫的夜晚,”他說,“我會叫漢娜來同你作伴。你看上去太可憐了,不能讓你一個兒待著。不過漢娜這位可憐的女人,不像我這樣善於走積雪的路,腿又不夠長。因此我只好讓你獨自哀傷了。晚安。”

他提起門栓時,一個念頭驀地閃過我腦際。

“再呆一分鐘!”我叫道。

“怎麼?”

“我不明白為什麼布里格斯先生會為我的事寫信給你,或者他怎麼知道你,或者設想你住在這麼個偏僻的地方,會有能力幫助他找到我呢。”

“呵,我是個牧師,”他說,“而奇奇怪怪的事往往求牧師解決。”門栓又一次格格響了起來。

“不,那不能使我滿意!”我嚷道,其實他那麼匆忙而不作解釋的回答,不但沒有消除我的好奇心,反而更刺激了它。

“這件事非常奇怪,”我補充說,“我得再瞭解一些。”

“改天再談吧。”,

“不行,今天晚上!——今天晚上!”他從門邊轉過身來時,我站到了他與門之間,弄得他有些尷尬。

“你不統統告訴我就別想走?”我說。

“現在我還是不講為好。”

“你要講!——一定得講:”

“我情願讓黛安娜和瑪麗告訴你。”

當然,他的反覆拒絕把我的焦急之情推向了高潮:我必須得到滿足,而且不容拖延。我把這告訴了他。

“不過我告訴過你,我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他說,“很難說服。”

“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