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道善向劉國璋拱手笑道:“在下正要派人知會南安伯,只是沒想到劉將軍先到一步。”
劉國璋點了點頭,又問:“你們為何突然要出海?而且出海的人還不少,這些船一看就不少於五十艘吧。”
倪道善拿出蘇淞巡撫霍達簽發的海上路引,且夾了一張一萬兩銀子的會票遞了過來:“我等是準備從海路崇明訪親,這裡有霍撫臺的手書籤令,還請劉將軍過目。”
劉國璋將霍達的手書籤令遞給了朝廷派給自己的訓導官華允誠。
按照大明朝廷與鄭家達成的合作協議,大明朝廷有權向鄭氏集團各戰船派遣優秀的訓導官進行教育與宣傳工作。
而興明會的會員華允誠便是劉國璋身邊的訓導官,如今也成了劉國璋的搭檔。
因為雖然華允誠這種訓導官有監軍的意味,即替朝廷監視劉國璋的意思,但因為按照規定,劉國璋在行軍打仗上有絕對權力,而華允誠這樣的訓導官只是負責教書以及普及相關政策,所以,劉國璋等對華允誠這樣的訓導官倒也不算很反感。
話轉回來。
華允誠看了後就朝自己身後的一隨從遞了個眼色,意味著他要將蘇淞巡撫霍達放走江南士紳出海的事告知給東廠。
這邊,劉國璋則又笑著說了起來:“去崇明?以本官看,你怕是要投清去吧。”
說完,劉國璋就大喝一聲:“來人!把他們給本官綁了!”
倪道善和倪用賓等見此不由得大驚。
但劉國璋的人動作很快,沒多久就把倪道善等人控制了起來,且押到了劉國璋面前。
這些江南士紳縱容一個個在江南地位尊崇,但到底在有實力的鄭家面前也毫無抵抗之力。
此時。
倪道善一邊掙扎著一邊驚恐萬分地問著劉國璋:“劉將軍,你們鄭家這是何意,你們鄭家就算不看在霍撫臺的面子上,也得看見我們江南士族的面子上,哪有你這樣做事的,這些年來,我們江南士族給你們的好處還少了嗎?連伯爵都替你們家的鄭大官人爭取到了!”
“朝廷三令五申,只開海泉州、海州兩處口岸,餘則嚴禁私自出海北上,漁民打漁不得超過兩百海里,且夜晚必須歸航統計,一次出海不得超過五艘大船,十艘舢板!否則以投建奴叛國罪論處!你們這樣子,難保不讓人不相信你們是要叛國投敵而去!”
劉國璋說了起來。
倪用賓見此倒是有些害怕起來,忙問著倪道善:“伯父,怎麼辦,難道我們還是逃不掉嗎?”
倪道善見此倒也沒有感到害怕,只輕蔑地笑了笑道:“怕什麼!他們鄭家不可能會真心替朝廷做事,如今這樣,不過是要多要我們一些銀錢而已,我江南士族唯獨缺的就不是錢!”
說著,倪道善就喊了起來:“劉將軍說個價吧!多少錢,才肯放過我們!”
華允誠聽此瞅了劉國璋一眼。
而劉國璋這時候笑了起來:“怎麼著也得五十萬兩一艘船!”
倪道善也擔心拖得太久,被朝廷的人發現,畢竟這一帶隨時會有滅虜軍的巡防兵出現。
所以,倪道善很爽快地道:“可以!我們倪家願意給這筆錢!”
這時候,其他各船的江南士族族長也紛紛表示願意給這筆錢。
劉國璋因此笑了起來:“很好,既然如此,就先搬銀子搬過來,我劉某自會好好對待你們的。”
華允誠見此不得不走過來提醒起劉國璋來:“劉將軍請三思,就算我們這裡放過了他們,在海州有朝廷自己的水師,他們可是封鎖了整個海州一帶海域的,到時候一旦這些人被朝廷發現,陛下肯定會責怪我們鄭家的船隊海防不給力,而到時候南安伯為了給朝廷一個交代,肯定少不得要拿劉將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