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說:“嵩山的事情結束以後,他沒有回薊州,而是往南去了。我陪著玄武使在登封養了幾天傷,才一路往南去跟蹤。後來聽說他在鎮江擺了一個比武招親的擂臺,說是給他的女兒招親選婿。那個擂臺要擺二十天,我們看他一時半會回不來,想著大長老接任教主的大典就要到了,就先趕了回來。因為玄武使傷得比較重,我們走得稍稍慢了些,今天才到。”
路橋蔭道:“也就是說,曾梓圖一時半會還回不來?那我心裡就踏實多了。嗨,其實就算他回到薊州也沒關係,難道他還敢再來掛月峰搗亂?如果他還敢來,這次就不是自廢武功那麼簡單了,他就是自己送死。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他又放聲大笑起來。熊龜年和金相鍾也跟著大笑起來。彭玄一勉強跟著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卻很快就散去。
金相鍾問:“大長老,您接任教主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還需要不需要我們再做些什麼?”路橋蔭得意地說道:“不用了。彭長老都精心準備好了。到了明天,典禮一完,就什麼都落實了。你們安心等著喝酒就好了。”說完又開心地笑了起來。熊龜年和金相鍾連聲稱賀,更讓路橋蔭得意不已。
彭玄一卻根本笑不出來。他偷偷看了路橋蔭一眼,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覺得路橋蔭最近好像自負了許多,不順耳的話越來越聽不進去,吹捧的話卻越來越愛聽。
顏祺急匆匆回到赤焰坡,一進門就對景素素說:“情況有些不對。剛才我去外面走了一遭,發現丘嶽旗和旋風旗好像有異動。”景素素微微一皺眉:“明天就是新任教主的繼位大典了,現在可不能出什麼差錯。我還是趕緊去跟彭長老他們說一聲吧。”顏祺說:“可是我現在手上沒有證據。嗯……你不要去了,我去。免得萬一有什麼差錯,他們又看你黑眼。”
景素素想了一下,說:“也好。我先去安排人手,盯住旋風旗和丘嶽旗的人。您拿著我的腰牌去,路上可能會方便一些。”說著便解下自己的腰牌,遞給顏祺。顏祺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烈火旗的旗主,甚至連個堂主都不是,如果沒有景素素的腰牌,自己根本見不到路橋蔭和彭玄一。她不禁苦笑道:“我現在是個閒人,好歹去跟他們說一聲,也算是為聖教盡忠了。他們能聽進去最好,如果他們還是信不過我,大不了被他們趕下掛月峰去。”景素素安慰道:“您不必如此傷感。我想彭長老他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把您請回總壇了。”顏祺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麼,轉身出去了。景素素當即吩咐人,秘密做了一番安排。
顏祺拿著景素素的旗主腰牌進入“北地幽冥”,穿過怪石林,沿著百十級的臺階登上半懸在崖邊的高臺。當即有值班內衛上前攔住她:“停!你可有路大長老召見?手令呢?”顏祺看了他們一眼:“我沒有手令,也不是來見路大長老的。彭玄一長老在裡邊嗎?你們叫他出來見我。就說紅衣堂的顏祺求見。”幾個內衛相互看了一眼,當即有一個人跑進去通報。
內衛進到裡面,如實轉述顏祺的話:“彭長老,外面有個叫顏祺的紅衣堂屬下,請您出去見她。”“顏祺?”路橋蔭驚訝地看著彭玄一,“不是早就打發她走了嗎?怎麼還賴在總壇?”彭玄一趕緊解釋道:“大長老,您怎麼忘了?是我讓她跟著一起護送教主的屍體回來的。我怕她把訊息洩露出去,就讓她暫時留在了烈火旗。”路橋蔭這才想起來:“哦,我想起來了。你安排得很好。”他又盯著進來報信的那個內衛:“你再說一遍,剛才外面那個人是怎麼說的?你不用有任何的忌諱,說她的原話。”那個內衛仔細想了一下,學著顏祺的語氣說道:“我沒有手令,也不是來見路大長老的。彭玄一長老在裡邊嗎?你們叫他出來見我。就說紅衣堂的顏祺求見。”
路橋蔭一拍扶手:“真是豈有此理!她以為她是什麼人?敢如此放肆!”彭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