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狀況,可是具體該是怎樣,又說不上來。
“皇上萬福。”鍾貴妃行了一禮,並不敢抬頭。
顧杞城睨了她一眼,心中的怪異愈發濃烈,強自按下,微微俯身,摸摸林鸞織的頭,輕聲笑道:“可還疼?”
林鸞織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她想偏開顧杞城的手,可是人趴著,只好受著,道:“臣妾不能起身相迎,還望皇上恕罪。”
顧杞城有意讓鍾貴妃難堪,故意拉過林鸞織的手,在上面輕輕吻了一下,柔聲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飛揚跋扈。”
針芒在背。
林鸞織忽然體會到這個詞的深刻含義,從前都是她冷眼看著,如今物件轉換,她竟生不出嬌羞來,下意識想看向鍾貴妃,可是帷帳遮攔,看不清。
鍾貴妃的目光落在顧杞城手上,好半響,方道:“臣妾先告退。”
顧杞城望著鍾貴妃離開的背影,眸色深沉,難道她對自己就真的如此無動於衷嗎?
本以為鍾貴妃對林鸞織多少會心存芥蒂,至少不會管林鸞織的閒事,可最終她還是用她的雷厲風行解決此事。她總是這樣,對其他任何事都比對自己上心,不管對方是誰,只依理而行。
林鸞織心裡咯噔了一下,顧杞城居然就這樣呆呆地望著,似乎忘記身邊還有一個自己。
這樣凝望的方式,彷彿伉儷情深。
可是她分明記得,顧杞城這些年來對自己冷淡、嘲諷和爭吵。都說雨露均霑,但長禧宮從來沾不到半分。
於是,林鸞織小心地側過身,開口打破沉靜:“皇上,臣妾以前不經世故,惹了不少事,往後定當閉門自省,以此為戒。”
“閉門自省?”顧杞城察覺到自己的失神,慢慢轉過頭,臉上便掛著一絲淡笑,“看來愛妃還在生朕的氣。貴妃不是幫你洗脫了罪名?朕當初不過也是想給你個教訓,省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顧杞城心知,當時看鐘貴妃在邊上一言不發,便覺得很沒勁,本不想再管林鸞織,可是她不爭不吵不鬧甚至連看見自己的時候也不求情,自己的心便彷彿被懸在半空中。
鍾貴妃落水醒來後,性情彷彿有些不一樣了,雖然有時也不太愛說話,可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清冷好像被池塘水洗得一乾二淨。
不再與自己爭鋒相對,也不再冷眼紅臉,可自己卻覺得悵然若失,找不到該有的軌跡。
正自顧想著,聽見林鸞織的聲音再次響起:“還請皇上成全。”
顧杞城垂眸,緊緊盯著林鸞織,那張點染曲眉的臉上,目若秋水,最讓他訝異的是,那一汪秋水裡不見半絲安瀾。
口不擇言、少不更事的林鸞織,何時有了這樣的眼神,像極了長禧宮裡的鐘貴妃,讓他隱隱竟生出了怒意。
這個世界上,除了鍾芮曦,再也不許有女人拿這樣的眼神看他。
“你確定要如此?”顧杞城玄黑的眼眸裡寒冽漸攏,參不透神色。
林鸞織對這樣的神情再熟悉不過,明知動怒,還是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臣妾覺得需要思考的時間。”
“哼,那麼,如你所願。”顧杞城猛地站起身來,甩袖快步離開。
他忽然覺得和林鸞織呆在一起,讓他有種透不過氣來的窒息,分明是可以靠近的人,卻在那樣的神色中,讓自己望而卻步。
草包林鸞織何時有了這種本事,莫非真如她自己出的謎語,“啞巴姑娘”其實就是妙不可言的姑娘?
對了,甚至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啞巴姑娘”的謎底,為何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沒道理啊,除了鍾芮曦,再不可能會有誰讓他如此輕易生氣啊。
聞喜進來的時候,手上拿著藥膏,一邊嘴裡嘟喃著:“皇上高高興興來,為何怒氣衝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