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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兩個徒弟跟在他後頭,矮個子那個彎腰幫他掀著道袍的下襬,那動作,就好比李大師放了個屁,憋在袍裡出不來,幫他掀開,讓屁散出來。很是滑稽,我不由暗暗好笑。高個子那徒弟手裡端著一隻碗。李大師不時伸手進去在碗裡蘸一下,向棺材上彈去,有時彈到陳阿旺身上,他便猛一哆嗦。不時有陣陣酒香送過來,看樣子,碗裡盛的是酒。

就這樣,李大師轉了幾圈忽然停了下來,吩咐陳木升父子對調一下位置,一從棺左,一從棺右,按順時針方向繞過去。陳阿旺腿腳不利索,走著走著絆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陳木升眼睛一瞪,張嘴就要罵人,硬生生忍住了。

換了位置以後,李大師又沿著反方向轉了幾圈。然後,他來到那張祭桌前,抓起一把香,在蠟燭上點燃,拜了幾拜,又到祠堂的四個角落拜了拜,便向門口走來。我們幾人急忙閃到一旁,只見李大師走到門口,抬眼向天,手裡的香對著天空一戳一戳的,嘴裡嘰哩咕嚕,好像在跟天上的某個人對話。朱厚三人都看呆了,脖子伸的長長的,不時吞嚥著口水。我也很是好奇,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過了一會兒,李大師轉過身,目不斜視的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來到案前,他把香插進祭爐,接過徒弟手裡的酒碗,飽喝一口,猛的向蠟燭噴去,‘呼’一道火舌,差不多有兩米長,從陳阿旺左肩劃過,嚇的他差點摔到在地,李大師叫道:“站直了,別動!這是催旺你肩上的陽火!”緊接著,又喝一口酒,向陳阿旺右肩噴去。

我鼻子裡聞到一股焦頭髮的氣味。

據說,人身上有三道陽火,分列雙肩和頭頂,陽火弱的人,很容易沾惹邪物,看樣子,李大師這麼做,必有用意。

噴完火以後,李大師道:“行了,法事做完了。”

陳阿旺晃了幾晃,差點摔倒,就像虛脫了似的。

李大師吩咐我們抬棺材時,朱厚才回過神,想起之前的一幕,有點打退堂鼓。陳木升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票子,給每人發了兩張,朱厚這才一咬牙走上前。我也得了兩張,心想,明天可以請晨星去吃飯…(阿冷抬棺仍不忘泡妞,當屬奇材也)

朱厚說什麼也不肯抬前面了,和吳彬換了下位置。

李大師一聲起棺,我們幾人抬起棺材,搖搖晃晃出祠而去,我忽然發現,棺材似乎沉重了許多…

第十五章 夜半挖墳(3)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有同感,黑暗中,看不清朱厚他們的表情。 /

出了祠堂,李大師點起兩盞風燈,讓他的兩個徒弟當先開路,我們抬著棺材跟在後頭。再往後是陳木升父子,李大師打著手電筒走在最後。

很快便出了村子,臨江村有多條小路通往山裡,我們走的這條路,兩旁是都是荒草。

空氣裡溼悶悶的,木槓上下顫動,‘咯吱吱’響。

這次我也抬棺尾,對面便是朱厚,前面望去,風燈搖晃,就像回到了古代。偶爾回頭,只見陳木升父子低頭不語,李大師道袍臃腫,顯得十分肥胖。

一路無語,也無怪事發生,但我卻覺得平靜的有些可怕。走了約十多分鐘,來到山腳下,遠處望去,晨星家那座舊宅隱約可見,像一頭伏在黑暗裡的怪獸。

相比之下,山路更加難行,翻過一座小山頭,蒼黑色的大山呈現在眼前,壓的人喘不過氣。黑乎乎的松林,芭蕉林,夾著一條白花花的小路,隱沒進遠處的山坳裡。李大師不停的在後面叫,走滿一點,抬穩一點。我們也不敢走快,十分小心。

不一會兒,眾人都已汗流浹背,氣喘如牛了。山裡的蚊子大的像黃蜂一樣,誰也不敢捲起衣袖。

幸好,目的地不是很遠,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來到一處小山溝,李大師勒令停了下來。

把棺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