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事,你還活著做甚?”
桑三娘詫異的看著東方不敗,但是卻沒敢多說一句話,心頭卻暗暗感導擔憂,不知道楊兄弟是否還…這座山這麼高,人掉下去,真的還會有活路嗎?
看了眼已經沒有命的丹青生,桑三娘面無表情的移開了視限。
懸崖邊落著一把的染血的劍,桑三娘認得,這是楊斂的劍,也是教中珍藏多年的寶劍。
東方不敗沒有看桑三娘是什麼表情,他跳下馬,緩緩走到懸崖邊,彎□握住還沾染著血跡的劍柄,明明已經替你改名為楊斂了,為何還會這般?
明明已經不叫楊蓮亭了了,為何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明明說過要回來一起過年的,難道真想把銀子都交給自己嗎?
裹了裹伸上的袍子,仍舊覺得冷,他站起身,緊緊握著劍,“馬上給本座去找人,必須要找到。”?
桑三娘抱拳,便策馬下山,只是離開前卻忍不幀回頭看了要站在懸崖邊的人,彷彿那人也要跳下去似的。?
“桑長老,”隨行的羅長老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
她收回視線,低聲道:“走吧。”雖然心知楊斂必死無疑,她卻抱著一絲希望,或許這個世間是有奇蹟的。
別人怎麼看,怎麼想,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毫無半點風度的坐在寒風呼嘯的懸崖鞭,看著黑不見底的深淵,楊斂便是從這裡掉下去的嗎?
今天這麼冷,不知道他掉下去的時候,有沒有穿上厚點的袍子,不然自己找到他的時候,他一定會被凍僵的,畢竟這仁如此的怕冷。
嘴角露出一司笑容,他站起身,看著黝黑的崖底,聲音溫柔的猶如情人般的呢喃,“我會找到你的,不要怕。”
楊斂失蹤的第一日,教中大部分在江奈的弟子紛紛尋找,無果。
楊斂失蹤第二日,江南附近的教眾弟子趕到,搜尋兩日後,仍舊無果。
楊斂失蹤第八日,全教上下大簿分弟子趕來,幾乎地毯式的搜尋,咎連河流下游也沒有放過,但是仍舊無果。
楊斂失蹤半月後,有一個堂主說楊斂可能已死,被東方不敗當場擰斷了脖子,從此再無人敢說楊斂的生死問題,只是盲目的尋找,但是誰都明白,楊總管十有八九是葬身於魚腹,即使魚兒沒有吃掉,但是帶著滿身的傷掉下懸崖,哪還會有活路?
所有人都知道,楊斂死了,可是所有人也知道,不能說楊斂死了。
年關已至,教中上下一派熱鬧,東方不敗趕走了院子裡所有的人,坐在放滿各色菜式的飯桌前,為自己右手邊的酒杯倒上酒後,再替自己滿上。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明明是最烈的酒,喝起來卻淡了些味。
酒杯冰寒,他苦笑,若是那人在,這酒必定是會溫過才會給自己喝,自己早已習慣他為自己打點一切,習慣他站在自己的身後,可是如今萬家團圓,那人卻不在了。
“嘭!”
窗外有火光閃爍,是教中之人在放煙花,他又喝下一杯酒,酒不烈,卻寒到了他的心裡。
世人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或許是真的罪了,不然怎麼看到楊斂站在桌邊,微笑著看著自己。
“你回來了?”他說。
對方仍舊只是笑,如同往常一樣,笑得溫柔卻又深情,那雙眼中似乎滿滿都是自己。
他伸手,想要對方如同往日般握住自己,可是良久後,指尖觸到的仍舊只有冰涼的空氣,而那微笑的人,也不知去了何處。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桌晌精緻的細瓷酒壺嘭的一聲掉落在地,酒香四溢。
他低下頭看著碎裂一地的酒壺,緩緩的蹲坐下來,液身紅袍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鮮豔,卸去了滿身的傲氣與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