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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我榮殺破了膽的其他人同時發出一聲喊,也跟著一道煙似地扭頭倉皇而逃。

“想怕,哪裡有這麼容易。想搶我的錢,直娘賊!”方我榮吼聲連連,卻不肯罷休。

一行人你追我感,轉眼就繞過前方的山灣,再看不著了。

“方兄,方兄……回來,回來……”嚴曰孟大聲喊,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身前,兩具屍體正汩汩流血,腥羶之氣隨風漂浮。有嗡嗡的蒼蠅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不斷落到敵人身上。

那兩個人圓瞪著黑白分明的雙眼看著嚴曰孟,眼神中全是迷茫,似乎是在發出疑問:我怎麼就死了呢?

強烈的恐懼依舊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襲來,讓嚴曰孟一身都僵了,就那麼木木地坐在地上,定定地看著那兩個死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恢復了知覺,驚慌地站起來,胡亂地揀拾著地上的銅錢朝揹簍裡裝。一邊裝,一邊叫:“有韃子,有韃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方兄,方兄,你怎麼還不回來呀?”

一個聲音傳來:“嚴兄說得是,咱們是得回家了。”

正是方我榮。

嚴曰孟猛地轉過聲來,眼淚就湧了出來:“方兄,你可算回來了……什麼?”

卻見,方我榮渾身是血,他手中依舊提著那把朴刀,正架在一個右手五根手指都被砍掉的女真人的脖子上。

這個方兄不但打退了那麼多敵人,還帶回來一個俘虜。

嚴曰孟歡喜得哭出聲來:“方兄,你一去那麼久,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嚴兄說什麼晦氣話,區區十個賊子,俺還不放在心上。”說著話,方我榮踢了那個俘虜屁股一腳,喝道:“背上揹簍朝這邊走。”

看他指的方向正是來時的路,嚴曰孟吃了一驚:“方兄,這是不去麻城了嗎?”

方我榮沉著臉:“不去麻城了,那座縣城已經被賊子佔了,我們得儘快押著俘虜回去稟告王軍使,軍情如火,一刻也不能耽擱。”

“麻……麻城丟了……怎……怎麼?”

方我榮點了點頭:“對,丟了,如今那裡全是賊軍。”

聽說可以回家,嚴曰孟這才回過神來:“好好好,咱們馬上走。方兄,想不到你一芥書生,竟然有如此武藝,當真是傳說中的十人敵,佩服,佩服!我看,這女真韃子也不怎麼樣嘛!”

方我榮氣道:“什麼女真韃子,就是一群流寇,直娘賊,倒把俺們給哄住了。”

嚴曰孟:“不是女真人?”

“走!”方我榮用朴刀的刀面抽了那個俘虜一記:“告訴我們你是誰?”

那俘虜斷了五根手指,疼得厲害,加上心中害怕,一臉蒼白地顫著身體:“回兩位爺爺的話,小的是孔彥舟麾下計程車卒,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

“孔彥舟,是不是以前叛出東京留守司的統制孔彥舟?”問了這句話,見俘虜點頭,嚴曰孟心中好奇:“你們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那俘虜哭道:“爺爺,爺爺,孔將軍說女真實在兇惡,叫咱們剃了頭也好被韃子當成自己人免得被人家打。還有,咱們裝著女真人的模樣,這一路殺來,別人見了我們都嚇得潰了,不費吹灰之力就佔了許多州縣。爺爺饒命啊,我就是一個小卒……啊!”

不等他把話說完,嚴曰孟就一記耳朵抽了過去,憤怒地罵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好好的漢家男兒,卻做蠻夷打扮,連祖宗都不要了?直娘賊,一自蕭關起戰塵,河湟隔斷異鄉春。漢兒盡作胡兒語,卻向城頭罵漢人。”

方我榮繼續一刀面抽去,跟著罵:“我說你們身上怎麼穿得那麼破舊,又不經打,原來是二狗子,直恨不得囫圇砍死爽利。快走,快走!”

說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