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心念電轉。 想起那馬上便要赴劍南道赴任的安祿山,又想起安祿山有可能引發地社會大動亂。 不由有些心煩意亂,“章仇兼瓊要是離開了劍南道,那安祿山誰來控制?”
“子長,你到底是怎麼了?”章仇兼瓊皺了皺眉,“有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我們是一家人。 何必這麼遮遮掩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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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睿最終還是將一番“心裡話”嚥了回去,岔開話去,跟章仇兼瓊隨意談了些家常,便告辭離去。 他離開章仇兼瓊的府邸,想了想,還是又馬不停蹄地趕往煙羅谷裡去。 安祿山上位,他阻擋不了,也沒有理由阻擋。 但安祿山這三個字卻就像是壓在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實在是壓得他喘不過起來。
“盡人事聽天命吧。 ”蕭睿嘆了口氣,縱馬揚鞭,帶著兩個侍衛向城門奔去。
“蕭睿。 ”一個明媚的少女手持馬鞭盈盈站在城門口,旁邊是一匹棗紅馬,棗紅馬邊上還站著幾個隨從。 少女的面色微微有些蒼白。 而眼圈又分明有些漲紅。
蕭睿一怔,勒馬停下,翻身下馬拱手道,“這麼巧,原來是騰空小姐!”
李騰空深深地望著眼前這個讓自己夢牽魂繞的男人,眼圈越加的漲紅,蕭睿前番離開長安去南詔時說過地那一番話頓時縈繞在了她的耳際:“騰空小姐,你何必如此執著……”
李騰空明媚地俏臉上瞬間漲紅起來,她微微上前一步,已經完全褪去青澀而成熟起來的美妙胴體發散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她豐滿的胸脯兒微微起伏著。 顫聲道,“蕭睿。 我再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娶我?”
蕭睿尷尬地退了一步,搓了搓手,“騰空小姐,蕭睿已經娶妻……”
李騰空肩頭一陣抖動,突然憤憤地抬頭瞪著蕭睿,眼神中的羞憤之色似是要將蕭睿活活射殺,“蕭睿,你既然已經娶了玉環姐姐和咸宜公主,那麼,我來問你,你為什麼還要娶章仇兼瓊的妹妹?難道,我李騰空還比不上那章仇憐兒嗎?你說,你說呀,我哪一點比不上那章仇憐兒!”
“說呀,你為什麼肯娶那章仇憐兒,不肯娶我?!”李騰空挓挲著粉嫩的小手撲了過來,那張嬌豔欲滴地俏臉上,激動得幾乎扭曲和抽搐起來。
蕭睿無言地又往後退了幾步,對於這個對他痴情一片敢愛敢恨的明媚少女,他實在是有些無可奈何。 對她雖有好感,但那也僅僅是好感而已,還遠遠達不到男女感情的地步。
見李騰空實在是太過激動,蕭睿咬了咬牙,也沒再說什麼,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管說什麼李騰空都聽不進去。 索性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身後傳來李騰空那尖細清脆的哭喊聲,“蕭睿,你會後悔的!”
蕭睿的身子在馬上一滯,忍不住嘆了口氣,又長出了一口氣。
李騰空面色煞白麻木地站在城門口一側的官道上,任憑寒風吹乾了她臉上的兩行淚痕。 來來往往地行人在路過此處時,多奇怪地掃一眼這衣著華麗美麗的貴族小姐。 一個隨從壯著膽子過來躬身一禮,低低道,“小姐,我們回府去吧。 ”
李騰空回頭來冷冷地掃了隨從一眼,眼中的那一抹莫名的狂野和絕望讓隨從看了心頭一顫,再也不敢多言,悄悄地垂頭退到了一側。
深冬的煙羅谷裡一片蕭索,幾天前的那一場大雪災為谷裡留下了深深地痕跡,無論是那遠山密林,還是近處的灌木,樹梢上都殘留著一簇簇的雪花冰稜,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剛進得谷裡,一股子幽冷幽冷的寒氣便撲面而來,蕭睿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不遠處的迴廊間,玉真裹著裘皮披風幽幽地站在那裡。 向走在佈滿積雪草地上地蕭睿投來迷離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