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做定奪,將熊槐禮送出境,避免和秦國起正面衝突;而以安陽君趙章為首,樓緩和王許等人堅持要等主父回朝再做結論。
唯有狐易這個人精於事的老臣一直在旁笑而不語,冷眼旁觀王黨和主父黨之間的爭持,不時還望向坐上臉色有些緊張的趙王,卻始終閉口一言不發。
在他看來,主父黨看似勢力不弱,人數上並不輸給王黨多少,但卻都是些虛職頭銜,並無多少實權。真正要決定朝策時,肥義一人就能憑著相邦之權強行決定。
當然,主父黨在軍中的優勢同樣顯而易見。所以在局勢未明朗之前,狐易以及他背後的整個狐家都不會輕易表態,號稱趙國政壇不倒翁的狐易深曉自保之道,在這場爭鬥中擺明了是要作壁上觀,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輕易下注。
見朝堂如此喧譁,趙何不禁有些無奈,只好站起來壓了壓手道;“好了好了,諸位別吵了,讓寡人清淨清淨。”
見趙王開口,眾人這才漸漸止住了爭吵。趙何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揮了揮手道;“諸位暫且退下,寡人想要好好思考一下。”
趙成上前一步,急道:“大王,此事宜急不宜緩,久則生變。”
趙何點頭道;“寡人知道,明日就會有所決斷。”
趙頜和李兌相視一眼,心想這個大王果然優柔寡斷不似主父,若是主父在的話,恐怕爭論早已有了結論,又何必靠著拖延來暫緩雙方的矛盾。
眾臣紛紛離開,趙何也回到了寢宮,思來慮去心中仍然猶豫不決,便使人喚來了肥義。
“參見大王。”肥義入門後見趙何正站在殿中,便躬身請安。
趙何見他來了面色頓時一喜,忙迎上前道;“師傅,你來了呀。”
見肥義向自己行禮,便有些嗔怪的說道;“這裡並無別人,師傅你就不用如此多禮了。”
肥義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釋,只是微笑著說道;“大王急招我入宮,可是為了今日朝堂上的事。”
趙何笑道;“知我者師傅也。”
“正是此事,寡人左右思慮,覺得你們說的都有些道理,所以這才猶豫不決。”
肥義暗暗嘆了口氣,心想著大王千好萬好,唯獨優柔寡斷實在不似一個明君所應該有的。
身為趙國之主,卻沒有半點先王門的殺伐果斷,遇事時總是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也難怪主父會對他生出不滿之心。
不過幸好,趙何最大的有點就是善於聽取臣下們的意見,而且聰慧明智,性情溫和,這倒是一副明君之像。
“那大王不妨說說你的憂慮,臣為了分析一二。”
趙何點頭,整理了下思路說道;“師傅你們主張不納熊槐入境,擔心因此和秦國交惡,這麼做確實穩妥,也能讓秦趙之間的和睦繼續保持下去。但大哥他們說的也沒有錯,這麼一來不但會墮了我趙國的威名,父王會朝後也會勃然大怒。”
趙何猶豫了一下又道;“父王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依照他的性子定不會懼怕秦國的,到很有可能借此發揮。我們若是就這樣將熊槐送回秦國,他回朝後我肯定少不了被他叱喝的。”
肥義笑了笑道;“大王的顧慮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後面一句,你是擔心主父責怪對嗎?”
趙何點了點頭,又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傅你也知道,父王現在對我是越來越不滿了,不論我做什麼他都看不過去。我有時候想還是儘量順著他的性子來吧,這樣他會對我滿意一些。”
肥義正色道;“大王,臣要提醒你,你不僅僅只主父的兒子,更重要的是趙國的大王。你還記得不記得我當年給你上第一堂課時,告訴你什麼是王。”
趙何點頭道;“王者,天下所歸往也。”
肥義撫須微微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