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妻善逸這個人,我的印象就是尖叫雞、人格分裂和自來熟,現在多了一個,淚腺連著太平洋。
真應該讓他和綠谷那個高壓淚腺比一比誰更能哭。我守在還沒幹的衣服旁邊心裡嘀咕。
被我兇了一次之後他就老實多了,雖然仍舊扯著嗓子挑戰我耳膜的承受力,但是就算尖叫著“榮耀你那是什麼表情好可怕你是想要殺了我嗎不要這樣你要保護我”等等,他也會老老實實的去洗澡,我莫名感覺到了一絲老父親的欣慰。
“我妻,你稍微快一點。”我看了一眼樹木縫隙間透出來的橙色發紅的光,轉頭催促站在水流下磨磨蹭蹭的傢伙。
“太陽快下山了,我們要在徹底日落前離開這裡。”拎起來半乾的衣服抖了抖,雖然有點嫌棄它還是有點潮溼,但是在這種沒有換洗衣服的情況下還是得往身上披。
“唉?為什麼啊?”善逸蹭了過來開始套他的衣服。話說怪不得他說我是白斬雞,雖然他個子還沒我高,年齡似乎也比我小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但是該有的肌肉倒是一塊不少……我若有所思的移開了視線,希望他自己保持一下吧,現在就已經脫離尼轟崇尚的“秀美”了,再結實下去容易變成娃娃臉兄貴的,就和綠谷一樣。
“水源周圍可能有鬼,說不定還會有大型野獸。”雖然說野獸可能都被鬼幹掉了,但是夜間停留在水源附近真的是一個不太明智的行為,這是就算我這種沒什麼叢林求生知識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萬一鬼過來喝水呢。
“有有有有有鬼?!!”他穿衣服的速度突然變快,三兩下就穿戴完畢,然後撲上來推著我的後背就往水流相反的地方走。
“我們快走快走,榮耀你為什麼不早說?!!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我們被鬼盯上怎麼辦?!我可是超級弱的!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他說著說著又開始飆眼淚:“你要保護我啊!你不保護我會被鬼吃掉的,殘忍的吃掉!會被從耳朵裡吸出腦髓,並且那個時候我還活著!只能絕望的感受到――”
“――我妻!”我忍無可忍,這傢伙把吸腦髓描述的繪聲繪色,他就不覺得噁心嗎?
我轉過身剛打算說點什麼,就發現他原本乾乾爽爽的衣服已經從胸口溼了一半――一大片衣襟竟然已經被他的眼淚打溼了!
他的淚腺果然連著太平洋吧!這是什麼恐怖的眼淚存量?
我內心的吐槽之魂冒了個頭,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我妻,你水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