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答應,不失一種策略。”白軒逸收拾完之後,一同注視著螢幕上太平洋彼岸的快播資訊,平靜如初道,“畢竟何律師,不要做基本盤,要做中間派,才有被拉攏的價值。這一點上不分國界,你看深藍和深紅州在選戰中受到的關注遠遠不如搖擺州,政策上也是一樣。”
“你講話現在齷齷齪齪的,跟誰學的,跟腚逐臭的?”何意羨胸口像堵了一團爛棉花,憋悶得難受,從政治欄目立刻轉到了電影頻道。
單人座位上離茶几遠,不方便撣菸灰,何意羨仰臥起坐費勁地抽完一根後,點燃下一根時,自然挪到了白軒逸身旁。l形的大沙發,半躺下綽綽有餘。
何意羨晚飯吃的最多的菜就是清炒馬齒莧,肚腹還是七八成的空狀態,白軒逸端過來一盤蘸著沙拉醬的火龍果,說他道:“煙抽飽了。”
何意羨顯得比較疲倦,懶洋洋的,沒有精神,看場電影還老走神:“我怎麼飽的,你不最知道?”
當然他意指氣飽了,但室內所有燈關閉,只有投影儀的微光之後,這話總聽來讓人微動惻隱之心。
這個月份申城的暖氣還沒來,何意羨怕冷把身體蜷緊了些,頭和肩膀卻還是反著白軒逸的方向靠著的。白軒逸撩過扶手上的毯子,把何意羨那兩條圓潤而富有極大誘惑力煽動性的白溜溜的腿乖乖地蓋上了。
不出意外,何意羨果斷蹬了他一腳:“公訴人,謹記任何形式的庭外活動都是法律排斥的。”
“這屬於庭前會議。”白軒逸把水果瓷叉向他遞了遞,“除了極少數只是為了宣傳自己個人而需要在庭審中製造衝突的律師,庭前會議對於絕大多數案件和律師都是有利的事情。”
“我不能苟同,因為現在我們的控辯關係是無序、失範,甚至是扭曲的,這種情況下強行開會搞不好要打架。”
說著,何意羨又去摸打火機點菸,白軒逸把他一切作案工具都推遠了以後,手指點了點盤子的邊緣,意思讓他先吃掉。
可是何意羨何許人也,他的性格就像水裡的皮球,往下摁的力氣越大,往上彈的幅度也就越大,一掀手,碗啊杯啊碟啊全打翻了。
白軒逸彎腰處理碎片,何意羨下意識嗖一下直起身體要他當心被扎著。
在沙發邊角櫃附近摸到了開關,“啪”的一聲開啟了。沒想到客廳吸頂燈的燈光會那麼亮,刺得何意羨眼睛一痛,卻很想找個暗處躲起來。只因突然看見哥哥那右手冰冷的純然機械,哪裡會怕扎,哪裡能夠痛。這把何意羨的愧疚心充分調動起來,他為了遮住表情悻悻然去喝桌上的牛奶,被燙得猛然拿開。想起剛剛白軒逸把這沒把手的杯子拿過來時候,恐怕是也感知不到一丁點溫度的!
現在的孩子不抽一下不聽話的,何意羨眼裡那隻手幾乎就是無聲的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