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在燈光裡,因此看上去輪廓模糊,不像是真的。他背對著她,翻箱倒櫃地不知道在找什麼。
秦莫堯的眼睛有些刺痛,她關上門,靠在了門後,等廚房裡的動靜慢慢散了才重新開了門出去。曹辰峰已經不在,廚房的流理臺上,咖啡壺是熱的,開封的紅酒還剩了半瓶,她拿杯子倒了半杯,手指觸到案板上細微的顆粒,蘸了舔舔,是鹹的。喝咖啡加鹽,曹辰峰一貫的古怪品味。
關了燈回房,書房裡的燈已經滅了,秦莫堯卻沒了睡意。她倚在床頭,把手機裡的那兩條簡訊又看了一遍,然後一條一條慢慢刪掉。
第二天早上曹辰峰臉色果然很差,一大早把衣櫥弄得乒乒乓乓,秦莫堯洗漱完出來,靠在房門口看著他:“你又怎麼了?”
“幫我找找我那件灰色的襯衣。”
“你有很多灰色的襯衣。”
“淺灰色的那件,還有我的球衣在哪裡?”
“在儲藏室。”…
“球衣為什麼會在儲藏室?”他看著她,彷彿覺得她不可理喻。
“你有很多套球衣,我特地在儲藏室安了個衣櫃,跟你那些器械放在一起,免得你找不到。
“結果我還是找不到。”他攤了攤手,依舊那樣看著她。
“曹辰峰,我八點上班,你別找我麻煩。”她睡眠不足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甩了手,去廚房做早飯
出來時,他卻已經換好衣服了,穿一件淺咖啡色的戴帽針織衫,很粗的紋理,領口開得低,露出小半結實的胸膛,下面是淺米色的休閒褲。一把年紀了還穿成這樣可真夠輕佻的,可是他往那兒一站,卻又彷彿無可挑剔,秦莫堯收回視線,停止對他的腹誹,把咖啡和吐司端上桌子。
“有沒有其他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他一看到吐司就開始皺眉。
“很抱歉,我只找得到吐司。”她坦然自若地啜了一口咖啡,想起來應該抽空去超市採購了。
曹辰峰勉為其難地選擇接受。
“你今天不上班?”
“上午去打球,下午還有個會。”
“商務性質?”
“沒有,私人,”曹辰峰停了一下,又補充說,“跟常睦他們。”
秦莫堯沒有做聲,過了一會,聽曹辰峰問,“要不要一起去?”
“我要上班。”
“今天週六。”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有周末了?”從開始幹這一行開始,她就不知道什麼叫週末,什麼時候有一個完整的雙休,那簡直是奢侈了。前陣子跟同事一起在單位食堂吃飯,討論起開心網上關於工作時間的調查,見多數外企白領在抱怨加班,有同事把筷子一拍,憤憤不平:“加班算什麼?我們天天加班!”
秦莫堯想起當時那一筷子的架勢以及隨後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副臺長臉上的表情,不由笑了起來。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曹辰峰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沒什麼。”她低頭喝咖啡。
“要不換個工作吧,昨晚不是喊累嗎?”曹辰峰突然說。
她不想讓他借題發揮,迅速打斷了他:“習慣了就好。”
曹辰峰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我不習慣,我覺得你是跟工作結婚了,而不是跟我。”
“喲,你這是在吃哪門子醋?”她很少見他這樣子,彷彿是在跟她賭氣。於是笑了下,咬了一口白土司,剩下的扔回碟子裡,起身收拾東西出門。
曹辰峰也笑了起來,放下杯子:“我送你。”
“如果你順便的話。”她也不推辭,不用自己開車,正好還可以用車上的時間補一下眠。
一路眯了一會,到集團樓下時,她正要下車,突然想起件事,回頭問他:“你下午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