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風過來,她以為他是要打自己,頭一歪,眼睛緊緊閉著,沒想到他卻只是取了那袋冰,狠狠地摜到牆上,冰水四濺,他下了樓,門轟然帶上。
這一天,一直到晚上,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幢孤零零的屋子裡。
第二天,她離開了那裡。
下午,有媒體報道,鹿鳴接受採訪,沒有否認那天江潤餐廳外的人是他。至於女方,他只說了一句話:“餐廳的服務員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穀雨未的兩眼發黑。
鹿鳴,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如果把人的私生活全部挑晾起來,那幾乎每個人都有見不得人的地方。或者說,即便是很正常的事,一旦挑落在公眾視野之中,也變得帶著些邪惡和不堪。
本站在懸崖邊上的穀雨未似乎瞬間就被推落到萬丈深淵,熟識的與不熟識的人的唾沫像要把她淹沒。作為女人,在這種桃色的新聞中,更是無可挽回的受害者。
如今,她私生活的一切都暴露在公眾的視野、成了大家嘴裡的茶資。他們會怎麼說她呢?尤其是同事……她打了個寒顫,學校!
學校是個保守的地方,出了這樣的事,怎麼辦呢?
她懷著疑懼的心情,神經緊張。怎麼辦?
她連晚飯也沒有吃。
鹿鳴,終究還是把她推了下去。
但是,這並沒有讓他滿意。當天晚上,當穀雨未看到自己家門外居然站著鹿鳴時,她連開門的勇氣都沒有。
她還不想更出名,於是,只好開門。
鹿鳴一直站到門全部開啟,他才跨進來。
“你吃飯了?”他的語氣隨意。
“吃了。”她垂頭,不看他。
他坐在沙發上,“我沒吃,去做飯。”
“抱歉,家裡沒菜了。”
“和我賭氣?”
“家裡真的沒菜了。你可以隨便找。”
他站了起來,“那好,出去吃。”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她甩開,“鹿鳴,你要做什麼?”
他盯著她,絲毫不動怒,“出去吃飯。”
她忍無可忍,“你為什麼非要逼我丟人現眼?”
“沒有。”他若無其事,“不是你說的,只要我們各取所需,然後一拍兩散嗎?”
她渾身上下冰涼,終於,她明白了。
“那天去超市,你知道有人拍照,對不對?”
他不說話,算預設。
“你故意的?”
他依舊不吱聲。
“那天,在餐廳外,你也是故意的?”
他聳了聳肩。
“你其實是故意摔你的手機,對吧?”
他笑了。
她咬著嘴唇,“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鹿鳴沒有看她,似乎是在欣賞房子。“難道,這不是我們事先講好的?協議裡的?”
穀雨未渾身冰冷,協議裡的。
“你忘了,你那天告訴我,因為正谷,你什麼都可以忍受。”
“然後你便那樣做?”
他終於看著她的眼睛,“有問題嗎?”
“那你知不知道,我可能面臨的壓力會有多大?”
“壓力?”
“一個女人,未婚和別人在一起過夜,我還是個老師,你說別人會怎麼說我?”
鹿鳴輕哂,“這都是什麼年代了?”
“什麼年代了,這裡也是中國!”穀雨未的眼裡有點冒火。“男人是無所謂。女人呢?這不是拿男女關係當兒戲的美國!”
鹿鳴平靜地說:“你只擔心這個?”
“你什麼意思?”
“如果你只擔心這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