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辦,我可以和你去領證。領證、辦婚禮,都隨你定——你看,是什麼時候?”
“你——”她說不出話來。聽鹿鳴繼續淺淡地說,“婚紗,你喜歡什麼樣子的?我比較喜歡新娘子的大紅袍,穿著才有喜慶的意思。”
穀雨未看著他,目光逐漸變冷。是的,他是那樣的人。
鹿鳴語氣尖厲,“其實,你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是吧?”
“你什麼意思?”
“你難道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鹿鳴慢慢逼過來,“你開著電腦,你敢說,你不是擔心展一鵬?”
穀雨未的臉立刻煞白,“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他看著她,“很簡單。你這麼在乎,是因為展一鵬?”
穀雨未咬著嘴唇,“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給我一個答案,是,或否。”他盯著她。
她不說話。
“是,還是否?”
她的牙齒緊緊地咬住嘴唇,像是要滲出血。
“是,還是否?”他逼她。
她猛地抬頭,“是。”
他看著她的眼睛,極輕極輕地笑了。
“是,怎麼樣?”她的聲音又冷又靜。
他不說話。
“這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她的目光絲毫不躲避他。
他沉默,忽然笑,“沒錯,的確如此。”
她搖晃了一下。在看到圖片時,她曾有那麼一秒懷疑過。他那麼精細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發現?他那麼精細的一個人,人前很少說一句過頭話,也並不太喜歡在人前說話,如何這次不一樣?
她以為自己多疑,沒想到,卻只是疑得不夠。
“啪!”耳光清脆。他撫上自己的臉,看著她,半晌,“你為了展一鵬打我?”
她一字一頓,“我這是為了我的尊嚴打你。”
“尊嚴?”他重複,似在咆哮,“你就是說成花兒,也改不了,你是為了展一鵬打我!”
她忽然笑,“那我是不是該打你第二回?”她走向門,拉開,“請離開這裡。”
他站著。
“我不想報警,也不想如同你一樣,還要請記者出動。請離開。”她冷冷地說。
“穀雨未?!”他的聲音裡是難以置信。
她低著頭,站在門邊,“您請。”
他望著她,一動不動。
“我不想做得更出格,請離開。”
“你不後悔?”
“謝謝抬愛。”她按亮所有的燈,“如果鹿總再不走,我只怕會聲張出來。”
他走了出去,門立刻關上,然後是清晰地門反鎖的聲音。
鹿鳴倚在了門邊上,良久,點了一支菸。
學校的反應這次很快。穀雨未第二天便接到通知,要去學校開緊急會議。她猜是為自己的事,於是,臨出門前,她對著鏡子仔細地化了一個妝,尤其是眼睛處,打了層眼影,以遮住那略微紅腫的眼皮。
一進校門,她便覺得自己像是靶子,接受著周圍射來的利箭,無處躲,無處藏,只有被動承受。
“小谷,沒想到啊,居然和鹿總有那麼一手。”孫鼎銘的眼神很曖昧。
穀雨未笑了笑沒吱聲。
孫鼎銘又來了,“你們認識多久了?”
“你感興趣?”
孫鼎銘嘿嘿地笑了兩聲。
穀雨未又沉默地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轉過頭,“孫老師,你把‘通途學術獎’那二十萬的獎金怎麼處理了?”
孫鼎銘一愣,穀雨未卻接著說:“我的讓我捐給系裡了。”然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遠遠的,傳來孫鼎銘似狗皮膏藥一樣的聲音,“視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