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怎麼了?”方我榮將碗中最後一口飯喂進那小孩子口中。
老頭:“最近幾日我去十幾裡外的山上割草打柴,經常看到有陌生人鬼鬼祟祟四下張望,又向小老兒打聽道路。看那樣人的模樣,長得好凶,不像是好人。”
方我榮皺起了眉頭:“他們在打聽什麼道路?”
“問我去縣城怎麼走,城中現在又多少人,城牆是什麼模樣。”老頭想了想,又道:“對了,我看他們腰裡鼓鼓囊囊的,好象彆著傢伙。”說到這裡,他突然緊張起來:“先生,你說那些人是不是山賊?”
“不用擔心,不用擔心,沒事的。”方我容將懷中的孩子放在地上,站起身來,對嚴曰孟道:“嚴兄,該走了。”
嚴曰孟:“不是要小睡片刻嗎?”
“不睡了,不睡了,再耽擱今天怕是趕不到縣城了,難不成咱們今夜還露宿荒野?”
“好吧!”嚴曰孟雖然不願意,卻無力反駁。
說完話,嚴曰孟就將一張條子遞給那個老者。這是黃州防禦使司行轅開具的借條,每章價值兩斤糙米,上面還蓋了鮮章。各司衙門的公務人員出門辦事,根據路上所花的時間發放。公務人員可以用這張條子到百姓家食宿,得了借條,百姓則可以用來低扣應繳納的夏秋賦稅。
這裡是山區,地裡產出有限,夏秋賦稅收得也少。再說,嚴、方二人也沒吃這麼多米飯。老者千恩萬謝地收了,連聲說泗州軍是仁義之師,王將軍是活菩薩。
要知道,如果換成其他軍隊,無論是女真、賊軍還是宋軍,進城下館子都不帶給錢的,吃你兩碗飯是給你面子,再羅嗦,一刀砍了。
看到交出去的借條,嚴曰孟心中一動:這借條不就相當於交鈔嗎?
他好象隱約把握到什麼,卻怎麼也整理不出一個頭緒。
等到出了張家窪村,方我榮才道:“嚴兄仔細些,方才那老者口中所說必然是山賊。咱們身上帶了那麼多錢,需防備被人盯上。”
“啊!”嚴曰孟嚇得臉都白了:“不會吧,不會吧!”
“不可不防,還是快些走。”
“對對對,多在這山裡呆一刻就多一刻危險,還是儘快去縣城安穩。”這下,嚴曰孟也不叫苦了,在山路上走得飛快,甚至還主動接過方我榮手中的朴刀。
這一走,就走了一個時辰,二人都累得渾身大汗,口中發乾。
嚴曰孟正要提議坐下歇氣喝水,突然,方我榮低聲道:“還真被人給盯上了,晦氣!”
“啊……什……什麼?”
方我榮的目光落到對面山上:“起碼有十人,手中都帶著兵器。早在咱們出張家窪的時候他們就跟了上來,先前我故意走岔道。說來也怪,我走錯路,他們也跟著走錯。不用問,必然是在打你我主意。”
嚴曰孟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只見到一片土黃色的山嶺。
他心中有一股寒氣冒起來:“方兄,快走,快走!”
“不,不能跑。咱們就算跑能跑多遠,最多幾里地就沒氣力了。得慢慢前行,這樣等下才有力氣應對。”方我榮面上帶著惱恨之色,用手按著刀柄。暴出粗口,低聲罵道:“我等第一次被派差遣就遇到賊人,但凡有個差池,如何向王將軍向杜通判交代。直娘賊,這些不開眼的畜生。”
他反倒是生氣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突然鑽出的敵人
聽方我榮這麼說,看了看周圍的地勢,嚴曰孟心中暗自叫苦。
這鬼地方到處都是光禿禿的黃土,可謂是寸草不生。站在地上舉目望去,方圓二十多里地一覽無餘,藏都沒地方藏。
今日若遇到賊人,又如何逃得了。
就道:“方兄說得是,沒辦法跑,只能慢慢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