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昊看著那車越來越遠,嘆了口氣,“你非要給雲哥送禮的時候,不是見過她了麼?”
“我見過,就她一個人在家。”
“是吧,你以為雲哥不怎麼回家,就代表著他不把自己老婆當回事了?”
張子書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睛,“難道他不回家就代表著很把自己的老婆當回事嗎?”
楊天昊突然有些可憐她,“那麼你想過沒有,要她只是一個跟你們這樣的人差不多的女人,也不會和雲哥這麼幾年了都不離婚。很多事情雲哥都知道,他不給你講,不是保護你怕傷害你,是懶得理你。”
她突然很激動地站起身,“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他不喜歡陳歡慶!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眼神,不是那樣的!”
“這世界從來沒有唯一的規則。這麼多年,雲哥身邊的女人從來沒少過,老婆就陳歡慶一個。”楊天昊皺起眉,“我勸你洗洗睡,不該多想的事情趁早咽回肚子。”
“他不喜歡她的,不喜歡的。”女孩喃喃著。
“也許吧。”楊天昊笑了笑,“我嫂子她脾氣不好,你也見識過。你看哪次雲哥忍不了損了她面子的?陳歡慶要不是總裁夫人,她這脾氣早被這社會磨平了。各人有各命,有些人當得起那命,所以有運;有些人當不起,怎麼折騰都沒意思。”
“特別是這個當口,你要執意去撞雲哥的槍口,可別怪我今天沒提醒你。”
張子書怔怔地看著楊天昊走進了他的車,沒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她在這一刻驀然驚覺,其實她一直都離這些人很遠。
無論她穿著牛仔褲還是球鞋,穿著禮服又或者高跟鞋。王子會認定灰姑娘,是因為灰姑娘能與他共舞。人們從來更在意灰姑娘窮得很可憐,被虐待得好慘,卻忘了她與王子共舞時的絕代風華。
不是所有的蚌殼都會長珍珠,也不是所有的雜質、寄生蟲都能在蚌殼裡歷練成珍珠。這世界更多的,是沒有金剛鑽卻偏要攬瓷器活的人,甚至攬了瓷器活還不願意努力買個金剛鑽的人。
都是該的。
作者有話要說:
☆、洗白白
歡慶爺爺的火化和葬禮辦得很簡單。
秦家原本就低調,歡慶家裡更是沒有別的親人了,姨媽是她媽媽的表姐,與她爺爺這邊總是差了一截親熱。到場的除了孟瑤,都是秦家交往比較密切的幾個熟人。
歡慶拒絕了形式上的致辭與弔唁,只是簡單的遺體告別。客人獻了花圈,她在一邊又安靜看了會爺爺的臉。他是真的死了。連回光返照都沒有,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沒有了。她目不轉睛看那個老頭的時候,無端在心裡生出了恨意。
他竟然這樣捨得她麼?他們相依為命了那麼多年,竟然在臨死前都不告一聲別,更別說囑咐她好好過日子了。他是這樣沒有牽掛的麼?人心真是狠。
“去火化吧。”
秦雲彥走上前抱住了她肩膀,“再留會。”
“不用了。”她輕輕地笑了笑,“這老頭走得那麼急,肯定是想我爸媽想得狠了,讓他走吧。回頭,我要把他葬回老家去。”
等待火化的時候,歡慶那姨媽跑外面去買了些吃的回來,原本素淨的空間裡突然混了些肉腥味,她也不避諱,就那麼拆開了打包盒給大家分食物。歡慶聞著這味兒就有些作嘔,忍不住皺起眉朝那中年胖女人看去。
秦父和秦母的臉色不大好看,但礙於是歡慶的親戚,也不好在這場合說什麼。
沒幾個人買她的賬,儘量和氣地朝她點點頭,她看起來很自在。給大家分了食物,就在自家老公和女兒身邊坐下,開啟自己那份吃起來。歡慶聞著那肉腥味越來越重,胃裡跟翻了天似的難受起來。
秦雲彥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