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是你要緝捕的人……”
“他來自一個神秘組織。我並非要緝捕他,是有些案件非向他問清不可。”江湖事,交纏糾葛,欲要弄清,就得找到關鍵之點。鷹雄不願多說,再費心解釋,以招弟目前的情緒亦聽不進耳。
“我二妹在他手上啊!他若是好人、是正直的漢子,就不會隨意挾走一個姑娘家!”她真的好急,一個姑娘教這樣的惡人擄去,若他對帶弟做出什麼,毀了女子的清白貞節,該如何是好?!依帶弟執拗的性子,定會想盡方法殺了對方,若不成,也要玉石俱焚的。
“該怎麼辦啊……”自意外發生,她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處理這個,設法那個的,爾後單槍匹馬追尋而來,以為對方挾持一人,絕對無法跑遠,此時卻聽鷹雄如是說,她蒼白著一張臉,唇微微發顫,充滿無助感。
“你別慌、別急,我會設法找到他和竇二姑娘,你信我不信,那人並非……竇姑娘!”他話陡斷,見招弟忽地軟下身子,連忙伸手撐住,讓她靠進胸懷。
“我、我沒事……”只是有些疲累。她眨眨眼,小手自然地扯住鷹雄的前襟,腦袋瓜在他壯闊的胸膛上躓了蹭,想甩掉暈眩感,並未感覺到這動作多像撒嬌。
“你累了,需要好好歇息。”他嘆了一聲,明白招弟為著親妹擔憂焦急的心情。想她一個姑娘家,能臨危不亂,將事情處理得有條不紊、指揮得宜,尚能支撐到這個時候,著實不易。
他垂首望住她兩邊髮髻上微微顫動的蝴蝶珠花,肩膀如此單薄,不知怎地,心臟一緊,一股詭異卻又柔軟的感情流瀉出來。
“得罪了。”忽地,他將她打橫抱起。
招弟仍眨著眼,愕然地瞪住他,小臉白蒼蒼的,那神情好生無辜。
“鷹爺……你、你做什麼?!”
“趕路。”他聲音持平,健步如飛,“他既然要四海鏢局保一物上溫州,我們就先注溫州查去,說不定他與誰在那裡接頭。”
“喔……”招弟怔怔地應了聲,連忙又道:“鷹爺……請放我下來。我、我沒事,可以自己走的,你抱著、抱著我,不方便……”四海鏢局裡,有誰聽過她說話打結巴的?如今短短一句,說得斷斷續續的,半點也不像四海竇大。
他垂首微笑,陽剛氣息夾入絲縷柔軟,瞧得招弟心亂又緊。
“咱們得在太陽完全西下前至麗水,希望能趕上往溫州最晚的一艘船。你沒事,只是累了,已無體力再撐,若想睡,就靠在我肩頭上睡會兒。”
“我不累,睡不著的……鷹爺……”她暈紅雙頰,還想抗拒,突覺周遭風速變強,說出的話語全教風吹散了。
此一時際,男子已施展起高絕的輕身功夫,懷中抱住一人亦如無物,平穩又迅速地飛馳。
那股清冽的氣息揉進滄桑,招弟總是夢見他的臉,粗獷剛強,眉眼深邃,她總想啟口問他,為著何事憂傷?可是話尚未問出,他便飄得好遠,無聲無息地,在夢境中模糊。
靜靜睜開眼,身下微微搖晃,好一時間,招弟才想起為何會出現在此。
“醒了?”一個高大的黑影彎身進艙棚,鷹雄面對她盤腿而坐,整個空間頓時擁擠起來。“冷嗎?”經他提醒,招弟才發現身上裹著那件藏青披風,男子的氣味環繞,她忙要褪下,聽他又逼:“蓋著,江面風大水涼,你剛睡醒,容易得傷寒。”
“我、我、我……”招弟嚅著唇,連自己都不知到底心裡想說些什麼,空氣帶著涼意,她眷戀起披風上的溫暖。“謝謝。”掙扎了會兒,她終於順遂感覺,將披風包得更緊更密些兒。
從來,都是她照灩人、叮嚀人,孃親早逝,她身為長姐,很該對妹妹們挑起看護的責任,而阿爹和雲姨雖是長輩,總學孩童鬥嘴吵架,她又得扮演安撫勸和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