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醜臉大漢哈哈狂笑,不等眾人下一步行動,竟挾持帶弟揚長而去。
招弟回過神後,心中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仍強自鎮定,再不去想鷹雄的出現,將乍見時陡生的洶湧波濤努力壓下。
她吩咐兩名鏢師快馬加鞭將訊息帶回兩湖,並寫了封信轉交雲姨,請她指派總鏢局和各處分局的人手加入搜尋,而她則與隨行的其餘鏢師分頭追尋帶弟和那個神秘的李爺。
出仙霞嶺隘口,招弟往東疾行,經過大半天,仍無丁點蛛絲馬跡。而天色漸沉,落日霞紅,眼前有三道叉路,她佇立片刻,不知該選哪個方向,地上,自個兒影子被拉得又斜又長,她怔怔瞧著,發現另一個身影如她一般,由後頭慢慢靠近,兩個影兒在地上微微重疊。
她猛地車轉回身,對住男子。“你跟著我做什麼?”
別後相會,該要有怎般心情!招弟理不清、說不明,只覺得紊亂難當,她不去碰觸心底熱流,將全部精神投注在這件意外上。他要走便走吧,再不幹己。
鷹雄怎知她心思轉折,今日再見,覺得她態度冷淡許多,那對眼仍亮燦燦的,卻多了股沉穩風采。步近,他深刻看著她,聲音平靜:“其餘鏢師皆二人成行,惟你獨自一個,我放不下心。”本有一位姓趙的鏢師欲與招弟同行,卻見鷹雄尾隨於她,便去加入其他人了。
聽到這話,招弟微微一顫,連忙按捺心緒,回道:“我的能力足以自保,多謝關心。你……你走吧。”
她咬了咬唇,調頭便走,隨意選了一個方向,但鷹雄還是跟著來,以兩尺左右的距離尾隨不放。“你到底想怎樣?!”招弟極少這般心浮氣躁,她定住腳,猛地轉身,兩眼瞪得又圓又亮,雙眉飛挺著。“你走吧!不要跟著我,我、我、我不要你跟呵……”她跺著腳,衝著他嚷。
鷹雄似乎頗為訝異,她乍現的嗔怒帶著女兒家的嬌氣,小臉紅通通的,唇微微張著,呼吸吐納十分凌亂。他不太明白怎地一回事,是自己惱怒她嗎?
“竇姑娘……”他輕喚,心臟微緊,很自然地想安慰她,卻摸不著頭緒,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對。
話衝口娘出,招弟已然後悔,雙手緊握在身側,心終於漸漸平靜。
她瞥了他一眼,隨即低下,深深地呼氣吸氣了一番,才再抬首面對鷹雄,眸中流光,透著柔和的堅定。“對不起,我很失態。”
鷹雄又是愕然,神魂微浮,讓她的眸光吸引,好一會兒才道:“竇二姑娘行蹤不明,你心中擔憂,情緒不佳,這很自然。”
“我不是故意對你兇的。”招弟抿了根唇,眉目間繼上莫名的落寞,注視著他。“說起來,我該要謝謝鷹爺才是。適才若不是鷹爺出手相助,那一掌就要打在招弟身上了。”兩年前,他救過她,兩年後,他再度相助,她的心自首次相見時已波瀾隱隱,卻不明白最真的原因。
聞言,他笑了笑,雙目移向遠方霞紅,淡淡地道:“路見不平,仗義相助,毋需掛記在心。何況,今日擄走二姑娘的那位李爺,正是我要找的人。”
“他是罪犯?江洋大盜?”招弟急問,眉心皺摺,“他捉走帶弟了……天啊!不行!我得快些攏到他們。”再晚,後果她想也不敢想。
“竇姑娘。”他猛地握住她的右上臂,不讓她跑開。“你這麼漫無目地的尋找不是辦法,我已追蹤他三個多月,從西域一路過來,在途中幾次交手,那人絕非庸才,自有千百種方法躲開你們。”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招弟跺腳,“當日他上四海鏢局,只說要保一隻木盒到溫州,那盒子僅僅掌心大小,他一直帶在身上,並要求要與眾鏢師同行,這樣的生意以往也不是沒接過,況且他付錢很是大方,一次便把費用給足了,因為阿爹走鏢至四川,所以就由我和帶弟領隊出來。沒想到……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