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二聲,前後則過他的門面,半點不留情。
在醜臉漢子手中,招弟輕易地救下茶棚大叔,正因太過輕易,她不由得懷疑,他僅是嚇唬人,並非真要傷誰。待放下厥死過去的大叔,她回首望去,卻見帶弟已與那人狠鬥起來,鴛鴦刀法凌厲紮實。
“帶弟?”這是怎麼回事?她焦急地喊著,試圖找出適當時機介入。
一旁歇息的鏢師全立了起來,錯愕地瞧著眼前勢態。
真不知該如何反應才是!因這位李爺正是此趟走鏢的委託人。
“帶弟、李爺,大家住手吧!”招弟朗聲勸道,以手勢要眾鏢師稍安勿躁。
“只怕我住手,竇二姑娘雙刀連番砍上,我命休矣。”他哈哈大笑,東躲一招,西還一式,根本是逗著帶弟玩兒。
在眾家姐妹中,帶弟性子最為清冷,行事三思,竇家中,只聽大姐招弟的話。此刻她鴛鴦刀劈、撩、削、砍,一張俏臉漲得紅通通,偏不肯收刀。
“大姐,這人……他這個人壞得很!是渾蛋!”罵了一句,招式愈迅。早想將他砍成十七八塊餵狗,再忍下去,她鴛鴦刀自抹脖子算了。
眾人看得一頭露水,招弟心中又急又疑惑,雙眸細眯,“刷”地一聲,拔出背後的長劍,她弓腳疾步,長劍點出,迅雷不及掩耳地架開帶弟的鴛鴦雙刀,形勢陡轉,變成兩姐妹相互對招。好幾次,帶弟想回身再砍那名男子,總讓姐姐手中的長劍格開。
“帶弟,別鬧了!快住手!”雙刀要砍,長劍要救,帶弟若不收手,招弟只能一招招跟著格擋下去。到底,這一男一女結了什麼深仇大恨?眾家鏢師疑惑歸疑惑,好幾位已將兵器擎握在手,戒備地瞪住一路同行的那位李爺,對方雖是委託人,但見二姑娘惱火模樣,其中必不簡單。
帶弟仍不放棄,一面擋開長劍,一面注意那位李爺,見他雙臂抱胸,目中閃爍戲謔神色,好似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帶弟氣得渾身發抖,理智飛到天雲外,也不去理會姐姐刺來的長劍,左手鷺鴦短刀猛地以暗器手法對他擲去,接著縱身一躍,右手鴛鴦長刀朝他門面狠狠劈下——
“二姑娘!”眾人驚喊。
“帶弟!”招弟更是震驚,因長劍已然刺出,勁力難以收住,而帶弟卻不顧及,反身撲向那名醜臉大漢。
此際千驚萬險,沒人瞧清那名男子以何等手法制住帶弟,跟著大掌擊出,本欲掃偏刺來的劍式,但招弟見勢極快,拼著氣血翻湧,已硬生生在半途回勢,不讓長劍刺傷親妹,可腳步止走不住,身子仍往那漢子衝去。
這一變,避無可避,眼見他的掌風已直接快要拍中招弟肩胛,眾鏢師譁然,刀劍齊出,圍將上來,卻怕不及救人。
招弟腦中瞬間空白,身軀感受到危險的逼近,但去勢不歇,無處躲避,只能咬牙吃下對方掌力。她閉緊雙眼,下意識等待著,忽然之間,一陣天旋地轉,誰抱住了她。
兩道掌力在耳邊炸開,亂哄哄的,而勾在腰上的臂膀壯健有力,那人抱住她,正迅風似的往後倒退,這一刻熟悉而奇異,躁亂的呼吸吐納中流進清冽的氣息。
終於,一切定止下來,招弟微喘著氣,緩緩睜開眼睛,然後是壓抑在記憶深處的那截藏青色的披風,近在眼前,依舊半端裹住自己,半端隨意地、瀟灑地,斜系在他身上。
“你、你你……”招弟瞠目結舌,一時間說不出話。兩年不見,那張男性面容豪邁不變,仍蓄著短短鬍髭,粗獷依舊、滄桑依舊。
鷹雄垂首瞧她,神色平常,低低一吐:“別來無恙。竇姑娘。”
那一掌,是鷹雄替她擋下。
兩名男子各抱住下個姑娘,單掌對單掌,“轟”地一聲教人耳根生疼,雙雙倒退了小段距離,才洩去彼此排山倒海的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