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纏本就與牙自關係甚好,正想著把他請回來繼續當丞相呢,見牙自主動回來了,當然喜不自禁,對他言聽計從。於是,沒過幾天,趙叔纏就下了詔書,言近來國中奢靡之風日甚,走卒類士服,農夫躡絲履,如此下去,國力大損。故自即日起,南越國自國君往下須厲行節儉,國民不得穿戴超越品級的服飾,他自己也一年不做新衣新履。王詔剛出宮門,絲織品價格應聲下跌。而此時,虢仲靚和她的蠶農商販們,早就在高位將存貨賣得一乾二淨了。而那些與她作對的商戶們花了大價錢囤積的貨物則砸在手裡賣不出去,有的破產,有的勉強維持生計,再也沒有力量與她為敵。”
“可是虢仲靚怎麼知道價格正好要漲到五倍呢?又怎麼知道趙叔纏會頒佈厲行節儉的詔書呢?”鄭安雅問。
“第一個問題:這世上能養蠶的國家只有南越國、渤海國、淳于國和東甌國,其中南越國的生絲、蠶繭價格是各國中最便宜的。如果漲到五倍以上,商人們就會從其他國家販運過來,所以,五倍是漲價的極限。至於第二個問題嘛,”房如樨笑道,“很簡單,她那個當縣令的姑父為了升官,花了重金賄賂朝中重臣和南越王身邊的內侍,這些錢都是她和她姑姑出的。她姑父得知了牙自要回來的訊息,回頭就告訴了她倆。”
“看來這個人很不簡單啊,商賈之戰抵得過千軍萬馬。”鄭安雅低頭思量了一番後,說:“我有心任她為相,不知她肯不肯來?”
房如樨大笑道:“王上放心,‘士、農、工、商’,商人排在四民之末,他們雖積有鉅額財富地位卻不如普通農民。故而,一些商家巨賈們或花費重金為兒孫擺脫商人身份、或支援族人為官以求庇護。您要是任命她做丞相,她怕是做夢都要笑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