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肌膚白嫩,體態妖冶,臉蛋兒俊秀的少婦是白玉蘭,正哼哼嘰嘰快活地呻吟著;那身肥體壯,虎頭豬臉的漢子正是馬衛國。
猛然間,我彷彿看到了何西鳳被這條色狼蹂躪時的悲慘一幕。頓時我怒火中燒,熱血沸騰。我使盡渾身力氣一腳踹向門鎖,木門嘭的一聲被踹開。我雙手端平鋼砂火藥槍直逼馬衛國的肥臉。
全身冒著熱汗的馬衛國停止了動作,睜大了驚恐的眼睛愣愣地望著我。白玉蘭尖叫一聲推開壓在身上的馬衛國,裹上一角床單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馬衛國赤裸著跪在床上,盯著我黑洞洞的槍口結結巴巴地求饒:“勁、勁夫,這、這是幹、幹什麼?”
我冷笑著說:“你我心裡都很明白。”
馬衛國恐懼萬分地觳觫著說:“周、周老弟,看、看在我們多、多年兄弟的情份上,放、放我一碼吧。”
我憤怒地喊道:“兄弟的情份早就沒有了,你我只有仇恨!你害死了何西鳳,還糟蹋了那麼多的女孩子!你欺凌百姓,無惡不作!”
我一步步逼向馬衛國,他象篩糠似的發抖著。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闖進一個人把我攔腰抱住。我迅速地回頭瞄一眼,看清是王中嵐。她是馬衛國的老婆,也是王中山的妹妹。她抱住我跪在地上哭嚎著哀求我,說看在她年幼的兒子馬濤的份上,不要打死馬衛國。我用左手掰開她的手指使勁將她推倒在地。我萬分不解王中嵐怎能知道我的謀殺行動。
馬衛國瞅準了我們糾纏的機會,猛撲過來。我收回手槍使馬衛國撲空跌倒在地。待我舉槍再次瞄準,王中嵐又爬起來按住我的手槍。馬衛國在慌亂中爬起來光著屁股逃出門外,我奮力甩開王中嵐,追出門外去。在樓梯轉角處,我舉槍向馬衛國射擊,“呯”的一聲巨響,火光之後是一陣濃濃的硝煙。馬衛國慘叫一聲滾下樓去。
在暗淡的月光下,我看見走廊轉角那面雪白的牆上印染著無數朵殷紅的梅花,恰似頓巴喇嘛贈給我的那幅《踏雪尋梅圖》。
那是馬衛國身上噴濺出來的鮮血。
三、孤身逃亡
謀殺馬衛國,並不是我頭腦發熱的一時衝動,我非常清醒。而是在多方努力均無結果的情形下,被“逼上梁山”的唯一抉擇。想起少年時代的快樂時光,我不願這樣做。那時候王中山是我們的老大哥,時常帶著我和馬衛國、何西安、韓玉印、宋立巖去蘆葦叢裡掏麻雀窩,冬季在崗日錯湖裡滑冰,在雪地裡打雪仗。有時侯還加上王中嵐、何西鳳、馬衛紅這幫小女孩以及何西寧、陳豐一幫小男孩一起捉迷藏,燒野兔。那份純潔真摯的友情將永刻在我心中。可是,天真無邪的時代終要結束,每個人終要選擇各自的人生之路,涇渭也終須分明。如果我和馬衛國就此天各一方,也許我們的友誼還可天長地久,但偏偏命中註定我們要恩恩怨怨糾纏不清,以至釀成血腥殺戮。
那一晚並未殺死馬衛國。他背部受傷鮮血淋漓,趁著夜色中的那股硝煙逃脫了,我追下樓時早已不見蹤影。當時王中嵐哭吼著追出門來,我怕被她糾纏,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糟,只好離開現場,放棄這次行動。
我飛快跑回宿舍,告訴何西寧,行刺馬衛國失手了。他焦急地問:“是誰告訴王中嵐的?”
我說:“沒時間去追究了。趕快想辦法,等不到天亮馬衛國就會收羅他的爪牙向我開刀。”
何西寧凝思片刻,說:“我有三策。其下策是去鎮衛生院、私人診所搜尋馬衛國的下落,再作拼死一戰,但成功的可能性極小。因為他的金剛和婁羅們肯定嚴密監護他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