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被嚇了大跳,努力鎮定雙手卻不由自主的哆嗦著問:“老、老闆,我們……我們現在是回清峽灣嗎?”
白琤很久沒回答,司機也不敢再問,只能沿著清峽灣的路線慢慢開車回去。晚上的街道燈火通明,每隔三米一盞路燈,夜晚儼然如同白晝。B市近幾年愈發繁華,經濟也更為強盛,行事風格越來越有國際發達城市的風範。而在齊愷豐上臺之後,市委辦、市政府便出臺了一系列關於土地房改、城市規劃、民生教育等政策,將近大半年的時間,幾乎整個B市市民無人不曉這個雷厲風行、清廉端正的市委書記。
而那些權力,也在逐漸掌握在他的手中。很顯然,齊愷豐不嫖不賭不貪不玩女人,是個不折不扣事事以人民為先的人民公僕。在人民心中,難免獲得一定的支援。
白琤已經完全收斂了爆發的怒氣。他伸手撫眉,闔眼輕按眉頭,長長一嘆,還是沒說話。直到沉默了許久,他才突兀的問前面駕駛座的司機,“齊愷豐……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一個領導?”
司機驚愕,好半響還沒收回懵然的思緒。白琤沒等他的回答,亦或是他只是在自言自語,根本沒指望司機的回答。他開口,語氣沒有起伏,“回清峽灣吧。”
司機彷彿大赦,連忙應聲,順便提快了車速。
國慶,學校以及大部分的事業單位,基本放假三天,五天,多則七天。齊雪真的手機號碼被齊愷豐做了手腳,拒接了白琤的一切資訊及來電,她抗議過,但反抗無效。而她現在行動受到制約,更加不可能和往時一樣隨心所欲的跑去清峽灣或者麗典找他。她不是沒有尋求過齊老的幫忙,但齊愷豐不知與他密談了些什麼,齊老居然無視了她的一切懇求。似乎已經站在了她父親的那一方。
她頓時有些絕望,但也僅是一瞬,她就調節了低落的情緒。常言道,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絕不屈服、絕不退讓!
想到寧罄,齊雪真便拿著手機打通她的電話。寧罄接到齊雪真的電話,卻沒有以前的雀躍興奮,只是一聲淺淡的“喂”,卻拉開了二人無人能及的親密。
齊雪真忽然吐出一口濁氣,踱步來到臥室窗前,沉默了好一會,才輕聲開口:“……阿罄,在哪?現在有空嗎?”
寧罄回的很快,語調平穩,“唐臨他父親去了法國洽談一樁生意,讓他跟著一塊去,他也順便將我捎上了。”她頓了頓,再問:“需要幫忙?”
“……算了,你國慶和唐臨玩的開心點。就這樣,掛了。”
掛了電話,寧罄對著手機出神好久。她說謊了,她對十幾年的發小說謊了。明明她在中國,明明隱約猜到了她打電話的目的,她卻自私的拒人千里。可齊愷豐找過她的父親,然後她的父親便親自飛來了B市找她。並且嚴肅的告訴她,齊雪真和白琤的事她最好別插手作橋樑,否則她和唐臨,沒有未來。
為了他們自己,所以她明哲保身,對好友的請求視而不見。
寧罄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像頭死狗。唐臨小心翼翼的俯身,前胸貼上她的後背,溫柔的擁住她的身子。
寧罄仍趴在桌上,任由唐臨擁著自己。半響,才近乎呢喃的發問:“唐臨,為什麼女人要比男人看重愛情呢……”如果不是,又怎會有那麼多眾叛親離的例子。
齊雪真返回床邊,坐在床邊低著頭靜靜地一語不發。身邊依舊站了四個五官端正、身形高挑的年輕女警員,雖然沒有直視她,但眼光卻緊鎖在她身上。
齊雪真抬頭看著她們,厭煩的皺起眉頭。四人卻面無表情,沒有搭理她。齊雪真深呼吸,撥通了展睿的電話。
“……雪真?”展睿接通,略有遲疑的詢問。
“嗯……是我。展睿,你在B市嗎?”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