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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光沒有曾經的厭惡。她緩緩開口:“作為母親,一直希望子揚能找個對事業有助益的媳婦,所以當初我對丁嵐很滿意,卻不曉得他們父子倆藏著別的心思。後來發生了許多事,到現在家道中落,體味了從雲端到底層的各種酸甜苦辣。前段時間住在你那,一開始對你很牴觸,後來你為我做的那些,說實話我很感激。

可是,我還是不喜歡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子揚將你看得太重,他為了你不止一次拋開肩上的責任,更為你差點丟了性命,對丁嵐他完全不在意,對顧卿微他也能放下,唯獨就是放不開你。可你們倆真的就合適嗎?我從未見過他這般消沉和疲累的樣子,家裡的事在拖著他,你們感情的事也在拖著他,遲早有一天他會被拖垮吧。”

聽到這裡,我想我是明白她的意思了,這是我們最平和的一次談話,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從她的語聲中可聽出滿滿的疲憊和傷感。遇上這樣的事,誰能不難過呢?

她在走過我身旁時頓了頓,輕聲道:“剛才我已經把顧卿微給趕走了,你也給他休息的空間吧,他已經整整三天沒合過眼了。”腳步聲逐漸遠去,我沒有回頭,只愣愣看著窗外的景緻,風過無樹枝擺動,只有沉悶的逼仄氣息。

站了不知多久,腳僵直了,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我避開了那間病房,從安全樓梯而下,一層又一層,即使再高的樓層,也有走完的時候。我離那一層越來越遠,離他也越來越遠,到得醫院大門的時候,子傑正好開車抵達。

他看了看我的神情,沒有說什麼,一路將我送到酒店,安排好房間,離開前柔聲道:“若若,別想太多,等我訊息。”我麻木地點頭,然後拽著他的衣袖不放,彷彿抓緊了就能抓住希望。

可是當我期期艾艾等待了兩天,等來的是子傑抱歉又心痛的眼神,他看著我久久無法言語。心沉到底,再無任何一絲希翼,絕望滅頂而來。

喪事已完,我再無留下的必要,是子傑送我離開的。離開前我要求去醫院那邊繞一圈,他輕嘆一聲就驅車前往,到了醫院門前,我們並沒有上樓,恰好看到許子揚從內出來,他沒有注意到馬路對面的車子,我就遠遠地看著,再無勇氣走到他跟前去。

回城的車上,渾渾噩噩,子傑在旁說著什麼也聽不見,直到聽到某個名字時,思緒才漸漸轉入腦中,仔細聽他所言。

“你是說丁嵐是許家這次落臺的導手?”

“說是導手也不盡其然,她主要還是靠她父親原來的關係,丁年鵬雖被我們整得倒臺,但他原有的交際圈還在,我們能動到的只是他明面上的關係,而暗在的內層關係則無從處理,就像那何重遠,他就是丁年鵬的上頭合作人。也就是說,丁年鵬其實還留了一手,他在進去前為家人謀了出路。”

難怪那天我看到丁嵐與何重遠走在一起,確實不是我看錯。只能說政治是個沒有硝煙的戰場,裡頭腥風血雨無數,只是老百姓看不到而已。

“那你們現在的情形是。。。。。。”難以再翻身了嗎?

“沒有最糟,只有更糟。”他微帶調侃著說,卻不難察覺嘴角的澀意。車廂內一時沉默,氣氛微微凝滯,忽聽他爆出一個炸彈:“老爺子其實是被逼死的。”我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他,怎麼會這樣?

他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眸中帶著刻骨的痛,“伯父因醉酒駕駛被扣,我父親被迫退職,我和子揚都各自遭到打壓,老爺子一生都未向人低頭,他還是走到老戰友跟前,從請求到哀求,受過多少冷眼,多少侮辱,我們身在外,無人知曉。甚至他找過部隊裡的軍政要人,全叔說老爺子進去了一個小時,出來時就跌在他身上了,全身無力。回來生了一場重病,嚴誡家中傭人不許對我們說,等到伯父迴歸時,本算是和睦場景,可偏偏有人寄來一通照片,全是伯父在裡面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