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極惡的賊子,但凡有點良心也不會跟你們那個‘政通人和’、‘萬民愛戴’的啟國王庭對著幹,你說是吧?你瞧,我們穿的衣裳,吃的東西,全都是從那些被苛捐雜稅敲骨吸髓的庶民身上弄來的。家裡沒餘糧了,自己都養不起呢,哪來的米糧養你們手下的人?養不起,放不了,可不只能殺了嗎?這也是無可奈何。”
“你——”
沈棠笑呵呵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兩位將軍識趣些。從,還是不從!你們忠貞守節是能博美名,但連累千百兄弟無辜枉死,你們於心何安?我這人不喜歡強求,強扭的瓜不甜。所以,有容,讓人去挖坑。天亮之前挖好,他們不肯從,全殺了埋進去!”
敵將:“……”
這叫哪門子的不強求?
“呸,賊子以為這樣就能嚇得住人?”
另一位傷勢比較輕,嘴巴也更犟。
沈棠居高臨下看著他的眼睛,迫人氣勢壓制得他險些抬不起頭。就在他以為沈棠會拔劍殺人的時候,沈棠倏忽咧嘴一笑。微微彎腰,單手將五花大綁的他提起來,大步流星往正在施工作業的地方走,將人往坑邊一丟。
沈棠拍拍手上的灰塵:“你來監工。”
肥兔子二號目眥欲裂看著初見雛形的坑。
“老子跟你拼了!”
,!
丹府被封,沒了源源不斷武氣加持,僅憑肉身力量也讓十來個青壯兵卒頗為頭疼。
萬幸的是肥兔子二號被五花大綁,雙手捆縛在身後,力量被大大限制。他僅一人,而兵卒這邊可以源源不斷替換人。雙方僵持了一刻鐘,大坑作業仍在繼續。直至肥兔子二號力竭被摁在坑邊,這場角力才暫告一段落。
羅三看著沈棠撕著冷掉的兔腿品嚐,有些擔憂:“女君此舉會讓他們暗恨在心。”
今日之舉也不符合夏侯女君一貫性格。
沈棠不在意道:“記恨就記恨吧。”
記恨只能說明心胸狹隘,日後也難成器。
說起來,她除了威脅兩句,讓他們吃了點皮肉之苦,多餘的傷害可沒有。她速戰速決,最大限度減少了他們舊部傷亡。要是時間拖長了,地上的屍體可不會只有百十具。
招撫固然能讓人死心塌地。
但——
沈棠誠實道:“招撫費時間費精力啊。”
她現在哪來這麼多時間玩這一套?
暴力,本就是亂世規則之一。
沈棠不過是順了一次潮流。
羅三道:“要是他們真不肯歸順?鐵了心要跟啟國共生死,替啟國國主守貞呢?”
沈棠沉默了三秒。
“癩蛤蟆也有吃到天鵝肉的時候,啟國國主這種廢物也有一二死忠不稀奇。人家真想用命去掙這塊貞節牌坊,我還能不允?這倆殺了,回頭跟他們國主埋一個墳坑唄。”
這倆讓她下不來臺,她也不能打臉。
放走他倆不行,但只要殺了他倆,他倆就不知道沈棠有沒有坑殺他們舊部了。如此一來,沈棠有了臺階,他們倆也達到了精神高潮,完成【殉主】成就,也算是雙贏了。
羅三心中暗暗咋舌一聲。
他更加篤定夏侯梨不會甘於人下。
此前不肯表露出野心,定然是她還需要讓康國國主當擋箭牌,吸引外界注意力,給她爭取茁壯發育的時間。一旦羽翼豐滿,便是她真正“三年不鳴,鳴必驚人”的一天!
他就說麼,哪有梟雄真正甘居人下?
沈棠不知道羅三又腦補了什麼,她吃完烤兔,打坐修煉三四個周天,剛睜眼吐出濁氣,不久便收到兩隻肥兔子願意臣服的好訊息。
也是,再不給答案,大坑都要挖好了。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