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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回到村裡的琉璃和一直在家沒有讀書的二歪鐵棍為民黏在一起,形影不離內心本來就剩不多的髒氣兒瞬間洩完,當天扛著書包板凳回了家。

幾個人年齡差不多,都是爬高上梯折騰事兒的年齡。琉璃現在就是看啥都不順眼,和人一說話就抬槓,做事兒特別扭。不要說人,看到路邊的狗都要瞪幾眼,叫罵幾聲。

曹宏志說他們是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一對壞水湊一起結不出什麼好果子。肖春花撇著嘴譏笑:“你們幾個母狗支窩子一樣天天廝混在一起,不弄出幾件母豬上樹,騾子下崽的荒唐事兒,就不會醒頭。”

金格一聲嘆息:“三歲看小,七歲看老,這些孩子就這樣了。只要能給二歪找個媳婦成個家,我就對得起陳老三了。”

第三章 捅個天大的窟窿

晚飯的時候,琉璃和鐵棍為民三個人街上溜達,看到隊長鐵頭的兒子八斤在路邊玩,琉璃露出一股壞笑。“八斤,你想吃帶把兒的燒餅,還是碭山的梨?”

八斤三四歲,不知道帶把兒的燒餅就是打耳光,碭山的梨就是用手指骨節敲頭,以為真給他燒餅和梨吃,仰著臉討好的看著琉璃:“叔,我想吃梨。”做出很饞特想吃的可愛表情。琉璃一手摁住八斤的頭猛敲一下,頭頂瞬間鼓起了一個雞蛋大的包。八斤哭的撕心裂肺山搖地動,捂住頭在地上不住的驢打滾。

琉璃譏笑:“兔崽子,這麼不經玩兒,一個碭山梨就殺豬似的嚎。我和你這麼大的時候,二叔連敲我20個,滿頭都是血疙瘩,眉頭皺一下是鱉孫。你這小子不扛揍,以後肯定當叛徒,不是王連舉,就是蒲志高。”

為民用手指點著八斤:“跟他爹一個德性,狐假虎威。”

鐵棍是八斤的親叔,他看著侄子嚎啕大哭,在一邊那個得意:“哭你媽的叉,你爹又沒有死。是不是你娘死了,快爬回家給你娘哭喪去,別忘了給老子弄碗雜菜湯喝。”

八斤的娘叫竘妮,在屋裡聽到兒子哭,叫罵著跑了出來。三個人一看,撒開腳丫子跑開了。竘妮沒有看清是誰,斷定是琉璃乾的壞事兒,拉著兒子蹬門告狀去了。

三個人一口氣跑到村西頭,聽不見竘妮罵,很快把這事兒忘了。在一棵碗口粗的泡桐樹前站住了,幾個人站住了:“鐵棍,你老說你的拳頭比我硬,現在我們倆比比看,一人三拳頭,看誰咂掉的樹皮大,流出的水多,誰輸了明天從家裡偷三雞蛋。中不中?”

兩個人打賭咂樹,鐵棍砸下指甲蓋大一塊兒,琉璃比他大多了,像一塊餃子皮,鐵棍不服氣,還要再賭。爭執不下的時候找為民斷案,看到為民神秘兮兮給他倆示意。琉璃和鐵棍閉上了嘴。順著為民瞧的方向一看,便看到何支書進了村。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只有依稀的月光,朦朦朧朧。琉璃敢斷定是何支書而不是其他人,主要是他太熟悉了。何支書在身體發育的關鍵時期,正趕上五六十年代饑荒災害,營養不良生活貧苦造成了他頭大腰細細胳膊斷腿的特色身材,頭上捂著一頂綠軍帽,一年四季不下頭,他說是喜歡軍帽,其實是為遮蓋年少時滿頭惡瘡留下的禿斑。何支書騎的是全大隊最絢目的一輛加重永久腳踏車,上下泛著耀眼的賊光。

今天的何支書一反常態,推著腳踏車,溜著路邊,不言不語,一步三搖。月光從腳踏車車把和條轂上反射過來明亮,非常曖昧,靜謐,讓人不敢大口喘氣。何支書平時進村,螃蟹走路一樣手腳亂劃拉,嘴裡大呼小叫,把鈴鐺搖的鬧鐘一樣蹦著腳叫喚,八里外都聽得見,今天咋了?

“何禿子來找二歪的媽來了。日他奶奶,這大隊幹部酒足飯飽,來找半掩門兒過癮,也太會享福了。”為民小聲罵。

“我要是能當上支書,以後也這樣,那就美了。”鐵棍一臉的羨慕。

琉璃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