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辰八字跟她被這煞氣找到有關,她頓時想到了剛才倉惶逃走的吳繡娘,遂湊到龍錫濘耳邊小聲道:“就是隔壁的繡娘。”
龍錫濘板著臉點了點頭,正欲翻牆過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退回來問懷英道:“我給你的護身符,你隨身帶著嗎?”
懷英趕緊把腰上的荷包提起來給他看,想了想,又朝蕭爹問:“阿爹你帶著嗎?”
蕭爹稀裡糊塗地使勁兒點頭,“帶……帶著呢。”
“那就好。”龍錫濘說完,又添了一句,“待在屋裡別出來。”說罷,轉身衝到院子裡輕輕一躍,人便不見了。
蕭爹揉了揉眼睛,有點不敢置信地拉了拉懷英的衣袖,小聲道:“沒想到,四郎還挺有本事的嘛。”
懷英點頭道:“本來就是啊,真要打起來,就連國師大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龍錫濘不是總吹牛皮說,他三哥本事不濟,打不過他麼。
那管家老伯聞言也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剛才那位公子,是國師大人的弟弟?還真是……年少有為。”他立刻就換了張臉,剛開始還滿不在乎地叫龍錫濘“小娃娃”呢,這會兒就是“公子”了,國師大人的名頭果然好用。
他話剛落音,隔壁院子就傳來一聲淒厲的哀鳴,那聲音實在可怖,彷彿一隻捏著嗓子大叫的公雞,又像根鐵絲使勁兒颳著玻璃,聽得屋裡眾人心裡慎得慌。那管家老伯冷汗都出來了,從懷裡掏出塊皺皺巴巴的帕子使勁兒地擦臉。
“這是逮住了麼?”蕭爹不安地吞了口唾沫,小聲道,又朝懷英看了一眼,低低地問:“不會是妖怪吧?還是鬼?”不然,龍錫濘做什麼要問孟家小妹的生辰八字?蕭爹雖是讀書人,平日裡也不語亂力鬼神,但多少也看過些古籍話本,多少有些見識,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懷英卻假裝不知道,搖頭道:“我哪裡會知道,一會兒見了四郎一問不就曉得了。”
蕭爹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相當微妙。懷英被他看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嘴裡卻還繼續嘴硬,堅持道:“阿爹你這麼盯著我看做什麼,我是不知道麼。”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蕭爹唉聲嘆氣,頗有深意地搖頭道:“哎,這念頭啊,自家的閨女都不親了,有什麼事兒連阿爹都不說……”
懷英:“……”
父女倆正打著機鋒,外頭忽然傳來“砰——”地一聲悶響,彷彿就在孟家院子裡。屋裡眾人頓時嚇了一大跳,管家老伯更是腿都軟了,慌慌張張地想扶著孟家小妹往後頭躲,卻壓根兒就站不起來。
“快……快跑……”蕭爹哆哆嗦嗦地道,一邊說話一邊還把懷英往後頭推。說時遲,那時快,門口忽地一暗,竟然衝進來一個滿身紅衣的年輕女人,那並不是先前懷英見過的那位,想來是吳家姐妹中的另一個,她披散著頭髮裝若瘋狂,眼睛裡一片通紅,瞪眼呲牙,十分可怖,傻子也曉得這不是人。
管家老伯和孟家小妹都快癱倒椅子底下去了,嘴裡還不忘了“啊啊啊——”地大叫,蕭爹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卻還是堅決地擋在懷英身前,懷英則扯著嗓子大聲喊,“龍錫濘——”那紅衣魔女卻像沒聽到似的大吼一聲朝懷英和蕭爹撲過來……
屋裡陡然生出一道紫光,那紅衣女人撲倒半空中,被那道光一掃,就像撞到了彈簧上似的,像只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一路被丟擲了院子外,不知到底落在了哪裡。
外頭又是“砰——”地一聲響,蕭爹總算緩過了一些神,摸了摸自己身上,確定自己完好無損,又趕緊轉過身問懷英,“懷英,你有沒有受傷?”
懷英卻一副迷迷瞪瞪的樣子,半閉著眼睛好像隨時要暈過去。蕭爹趕緊在她人中穴上狠狠掐了一把,她才猛地一個激靈醒了過來。